“是。”飛浮接過信箋,見上面是用掌柜方印燙的,心里便有了數。
江茗推開房門,看見殷楚正站在外面看花圃,這便走到他身邊笑道:“看什么呢?這么聚精會神?”
殷楚回道:“我在想之前孫叔問我,你喜歡什么花,喜歡什么顏色,我卻都答不上來。”
江茗拉過殷楚的手,踮起腳尖輕輕的親了下他的嘴唇,說道:“你種什么花我喜歡什么花,你穿什么顏色我就喜歡什么顏色。”
“你這甜言蜜語,莫不是拿來哄小孩子的?”殷楚聽她這般說,不由得笑道。
江茗一歪頭:“那你有沒有被哄到呢?”
“有。比小時候過年得了皇爺爺的賞還開心。”殷楚認真回道。
他握著江茗的手,牽著她向外走去。
江茗跟著便問:“又琰種過花嗎?”
殷楚回憶了一下,答道:“小時候種過一株山茶,后來燒掉了,就再也沒種過。活著的時候開過幾年的花,是朱紅色的,開在雪地上最美。”
“那從今天開始,我暫時最喜歡山茶和朱紅色了。”江茗抖了下自己的裙擺:“看,朱紅色。”
殷楚被她逗的發笑,到了高高的門檻前停住腳步,讓江茗小心些過來。“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如果你是花,就應該是朵山茶。”
江茗眉毛一挑,湊到殷楚身旁仰頭看他:“你這個問題很嚴重,你明明是看上了我的臉,第一次見面就想著把我比作花了。那是不是后面每次見我,都是故意來找我的?”
殷楚回憶了一下:“后來便是在茶館吧,你潑了我一身茶的那次。”
“那次明明你先嚇我。”江茗反駁道。
“是。”殷楚笑道:“我是故意和你打招呼的,誰知道就被潑了一臉茶水,還被綁了。不過那時候真的只是覺得好玩逗趣,再加上平日里我原本就是那樣子,若有冒犯,還請娘子恕罪。”說著,他還認認真真沖著江茗行了個禮。
江茗笑道:“都成娘子了,還贖什么罪?”
殷楚走到江茗身旁,小聲問道:“那娘子為何第一次見面就對我那么兇?”
江茗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問道:“說實話嗎?”
“嗯。”
“第一次見面我還以為你是陸湛之,我想著懷寅公主喜歡陸湛之,就沒給你好臉色。”
殷楚仔細回憶了那場景,“啊”了一聲:“原來如此。”怪不得她見到陸湛之真人之后臉色大變,對自己的態度截然相反。而自己那時候竟然還以為她對陸湛之有想法。
兩人拉著手,也不乘馬車,一路朝著如意居走去。華京城里正是華燈初上,燭火燈光和落日黃昏交相輝映的時候。兩人的影子湊在了一起,在青磚石板路上拉的老長。
一處酒樓里,小窗之內,莫赫離坐在那處,手里拿了柄扇子。他看著窗下兩人言笑晏晏的走過去,那扇子柄在桌上敲了兩下,嘩啦展開,上面只有一片空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