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里,這兩人行舉親昵,眼里根本沒有別人,更別提什么守什么禮了。但又想到兩人大婚那日,禮數什么就早已經被殷楚拋在腦后了,便也不好說什么。
能說什么呢?誰也不想去觸這昭南王世子的霉頭。他是對世子妃溫柔親昵,又不是對所有人都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今不但不敢招惹殷楚,連江茗也被劃到了不能惹的范圍里。生怕這世子妃不高興了,世子就要拎著鞭子來抽人了。
殷楚說完,那頭便有內侍進來,高喊一聲:“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見禮,皇后款款而來,免了禮。她臉上依舊掛著往日的溫柔,眉眼里一派與世無爭的模樣,與眾人閑說了兩句。待看到懷寅時,沖她招了招手,懷寅便走了過去。
皇后一手拉著懷寅,低著聲音笑問道:“可往對面看了?”
懷寅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母后,懷寅之前說過了,不求賜婚的。”
“你這丫頭。”皇后搖了搖頭:“你是大胤的公主,又是我和你父皇的掌上明珠,你不要嫁武將,你父皇也應了。如今讓你挑,你又不肯開口了。隨便是哪家的郎君,誰不愿意娶你?我和你父皇又不頑固,只要是人品行端正,又肯上進,便都隨你挑。”
“母后……”懷寅扁著嘴說道:“您看又琰哥哥,還有茶茶他們兩個,琴瑟和鳴的,看的羨煞旁人。懷寅不想找個相敬如賓的,也想要這種的。”
皇后又說道:“這感情總是要培養的,婚后相處久了,定然就處出感情了。再生個一兒半女的,便都是細水長流。”
懷寅噘著嘴低著頭:“母后別急啊,懷寅也不是嫁不出去,再給懷寅些時日嘛。再說了,懷寅還沒在母后身旁待夠呢。”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又抬眼看見江宛規矩站在自己面前,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宛兒,你過來。”
江宛走到皇后面前,臉上帶著委屈。
皇后瞥了一眼早就在一旁立著的齊思琦,說起話來也沒有方才對懷寅那般溫和,只是說道:“思琦身子不舒服,帶她回太子府好生養著,日后莫要隨意出門,免得動了胎氣。”
江宛一聽皇后這話,心里喜悅,但她也知道,皇后在維護的,并不一定是自己,而是太子的臉面。
齊思琦覷了江宛一眼,干干脆脆的向皇后告辭,之后便出了龐云殿。
齊思琦走了,皇后便再也未同江宛說過話。江宛的心思她如何不知,表面裝得委屈,實際上這齊思琦便是她帶進來的。她若是向太子說明今日情況,太子也不會那般糊涂,就一定要讓齊思琦來。是她這太子妃做的不好。
齊思琦只是個府里的夫人,再受寵也就是個夫人,當太子妃的自己沒點厲害,只能靠這些小手段來害他人,本身就是不端。
皇后微微嘆了口氣,若不是一定要按住江家,自己也不會在她名聲那般不堪的時候,還讓殷疇娶她進門。
皇后來了,這龐云殿的一側便開始準備了,一群宮女跟內侍將東西擺的規整,置于眾人面前。
皇后笑道:“原是前些日子,閩州捷報連傳,皇上便說要設宴。可這年長一輩的棟梁皇上請了,本宮自然也不能忽視了年輕一輩的棟梁。今日皇上不在,本宮也就是來瞧瞧,稍后便回去了,否則你們說起話來也不自由。本宮不在,便都由太子代了。”
諸人自然謝恩,皇后沖殷疇招了招手,又吩咐了兩句,稍坐了片刻,夸了幾個男女后輩,這便走了。
江茗聽她說了半天的話,最后有些欲言又止。殷楚便在一旁問道:“你想說什么?”
江茗想了想,回道:“這難道不是大型青年男女聚會?”她原本想問,這難道不是大型相親現場,又怕殷楚不明白,這才換了個說法。
殷楚笑道:“宸觴會才是呢,可不就撮合了我們兩個?”
一提到宸觴會,江茗說道:“可惜,宸觴會日后便沒了。”
“為何?”
江茗答道:“豐弗說宸觴會的本意并不是高門子弟宴會,她以往并未覺出來,如今看了晉江書社的茶話宴,才知道自己想辦的是什么樣子的結社,這就要全心全意去管晉江書社了。”
“哦?”殷楚笑道:“那改日我們可要去看看,這晉江書社的茶話宴到底是什么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