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肅清朝政,以為民。”
“何為肅清朝政?”
“歷朝歷代貪官污吏不在少數,我大胤開國之初,有貪贓百兩白銀者,太/祖皇帝即命斬之,祖制可見嚴苛。而當今朝廷,莫說高官,就連我那家鄉的縣官也能貪得。他們于國無利,便將這些碩鼠從上層層剝離,可充國庫。”
豐弗在旁聽了,轉頭看向陳青歌,她自然有自己想要說的,但祖父身居高位,論到官道上,她便不好多說什么。但她自然也是想聽陳青歌的見解。
陳青歌輕輕搖了搖頭:“國事艱難至此,倘若此時興起大獄,天下便立刻亂了,也不用再去想什么抵御北胡了。”
常遠問道:“那落蒼院主可有什么見解?莫不是只會書寫喪志之物,也一同將自己的志氣磨滅了吧?”
陳青歌并未因他口出惡言惱火,而是沉靜說道:“天下文人文臣,何為文?文以載道,文以詠志,武能定天下,文何其不能?”
常遠冷笑一聲:“莫不是落蒼院主要走到街頭巷尾,一一讓人捐銀子給朝廷,勸那些貪官污吏苦海無邊,早日回頭是岸吧?”
豐弗終是聽不下去,開口說道:“辯則辯,總是將人往歪處說,是何用意?也是文人互交的道理?唇槍舌劍,可不是用來在宴席上彼此逞威風的。”
陳青歌轉頭沖豐弗點了下頭,朗生說道:“今日將各位聚在此處便是因為這個。參翁君有心,同祖父言明此結社,愿意將各位的想法轉達給宰相。至于后事如何,吾等雖不是官員,但既然生為大胤人,便要做出自己的一番貢獻。若是北胡來了,陳某雖不擅刀槍,但也愿意身先士卒,以血肉之軀抵擋千軍萬馬。”
眾人說了幾句,這便開始各自謄寫心中良策。
殷楚見狀,笑道:“茶茶覺得如何?”
江茗努了一下嘴:“我得和豐弗說說,先把里面的東西過一遍,但凡有提到商賈的,我全都先拿走。”
殷楚笑道:“茶茶要聽我說些什么嗎?”
“你說。”
殷楚說道:“明日皇上便會讓我去延慶道督軍。”
“怎得這么突然?”江茗愣住。但還好,總不是雍陽關。
殷楚回道:“剛收到的信兒,尚未提起,明日皇上便會說了。”
“他想借著北胡的手將你困在延慶道,借刀殺人。無論死活,他都有好處。”江茗說道。
殷楚去了,便是代表了天家,代表曾經在延慶道駐守的昭南王。殷楚死了,正合他的意,更能以昭南王世子的身份調動胤人熱血。若是活了,那便是說北胡能打,他只需在后作收漁翁之利便可。
“這回,茶茶便不要陪我去了。”殷楚說道:“京中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你來一一籌劃,我不在,便都交于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