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向喬靳:“也是為了自己。”
喬靳有些愣神,因為他在江茗的眼中看到了一個人的倒影。第一次相見,那人是個潑皮無賴,可誰知道這人之后竟然將掌柜的帶到這樣的地步。
喬靳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一拉,飛浮站在一旁,沖他歪了下下巴,示意他出去說。喬靳就像往先很多很多日子一樣,跟著飛浮出去了。
飛浮和喬靳站在密道外面,偶爾有兩個人沖上來,飛浮輕而易舉的就解決掉了。
飛浮不說話,喬靳終于是忍不住這樣的氣氛,開口說道:“飛浮,許久不見。”
飛浮低聲應了一句:“并不想和你再見。”
喬靳沉默片刻,飛浮又在一旁補充道:“我和懦夫當不成朋友。”
“懦夫?”喬靳微微蹙眉。
飛浮轉頭看了一眼喬靳,說道:“所有的責任,你都推給了他人,你覺得自己何其無辜。那小姐呢?小姐難道做錯了事?對,小姐唯一做錯的,就是相信你。你在她心頭捅了一刀,還要轉身怪給你刀子的人,求小姐原諒你。你說你是不是個懦夫?”
喬靳聽了這話,低聲恨恨說道:“你并未經歷過我經歷的那些!有何資格來指責評判我?”
飛浮回神說道:“所以我和你做不成朋友。”
陰暗的密道當中,江茗抬頭看著殷楚,不知道他來到這里究竟用了多久的時間。他頭發散開了,凌亂的披在肩上,身上不知道沾了誰的血,沿著劍尖落在了地上。
明明這么狼狽,殷楚卻仍然散發著一種弄得令人窒息的濃彩,仿佛是顏料在水中化開的那一瞬間,有股潑墨一般的美感。
蒼白的天,漆黑的地,還有這陰暗的密道,就在這一瞬間,突然有了顏色。
江茗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好似說不出話了似的,聲音都卡住了。
殷楚俯下身子,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茶茶,我來晚了。”
江茗努了努嘴,她明明在莫赫離面前可以冷言冷語,明明可以忍著不哭,可到了殷楚面前,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流,吸也吸不回去。
江茗回抱著殷楚,她哽咽了兩聲,說道:“剛才一瞬間,我覺得你真好看,這點苦吃的值了!”
殷楚愣了一下,隨即將她抱的更緊:“是我錯了。”
“你錯在哪兒了?”
“我應該去哪里都帶著你。”殷楚回道:“你受傷了嗎?”
江茗胡亂搖了搖頭:“沒有。哦,有,但是不嚴重。你呢?我不知道的傷又添了嗎?”
殷楚慢慢松開江茗,低頭看著她。片刻,他輕輕的吻了上去。
有種失而復得的珍貴,幾日連續的奔波終于有了結果,山河不定,佳人不安。殷楚環抱著江茗,這吻越來越深,越來越炙熱,像是要將自己的愁腸,自己的愛都傾訴出去。
江茗一開始回應著,后來被親的頭暈了似的,什么也想不出來,什么也不知道。人在何方,身處何方,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眼前人是殷楚,除此之外,她也什么都不在乎。
總有一個瞬間,讓人會聯想到地老天荒。
想和你在一起,直至地老天荒。
不,要比地老天荒更久更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