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奉答不上來,江茗卻知道。她招了招手,說道:“那就讓她們排隊進來吧,三個三個的來。”陸奉這便領命下去。
殷楚轉頭看向江茗:“若是不喜,不見也罷。”
江茗聳了聳肩:“她們大約是想從我這里走近道,得了我的歡心,另辟蹊徑進昭南王府。到時候父親的院子里天天有人守著,你捶腿來我捶背,你蓋毛毯我喂飯,其樂融融。”
殷楚聽她這么形容,哭笑不得:“茶茶,我不會讓他人進府。”
江茗笑著拉過殷楚,給他正了正襟領:“我知道,但是就忍不住想了一下那場景。”
“那為何還讓她們進來?”殷楚問道。
江茗看了眼外面的馬車,眨了眨眼睛:“這不是和你學的,想法子騙東西嘛。如今軍糧送不到,總要留點后備,再加上你那同濟坊,難道不需要東西嗎?你放心,定然也不會白拿她們的,不然到時候都說你欠了他們的,如何是好?”
殷楚微微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茶茶心里定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好了好了,我去回避,就在后帳,若是有事便叫我。”
江茗沒想到,她坐在上面,先進來的三個人一見她,臉色都變了。
只因她們看著,方才還是灰頭土臉的一個人,沒有半點過人之處,如今洗漱干凈,換了身青色裙袍,除了膚色并沒有那般白皙,其余半點不落于人后,甚至可以說是天姿國色。加上那閑散的模樣,微微上揚的眼尾,甚至有些媚意橫生的感覺。
可這股銳利的媚氣又被她柔美的唇型給化解開來,多了幾分憨態。
可這種種,在她身上又巧妙的融成了一體,讓人艷羨不已,連往常以自己美貌為榮的秋兒都不自覺低下了頭。
江茗原本就生的好看,但之前臉上還有些肉,如今不知是一路顛簸的,還是長大了,就好似一朵花兒已經開始舒展花瓣,只待徹底綻放的那一刻。但美態已經生成,加上身上那股旁人無法模仿的氣度,已然足夠引人側目。
秋兒腦袋里閃過方才自己母親說的那些話,心神不寧,連江茗問什么都糊里糊涂的答了。就這般長相的世子妃,哪兒還有她發揮的余地?
她也瞬間能理解為什么世子再也不愿看其他女子,實則是世子妃已經太好看了,別說是男子,就說她是個女子,也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但人來都來了,總不好說些什么其他,便按照之前的說法,因著知道世子妃來了,這便來拜見。可她們也覺得自己定然是被看破了,哪里全都是未出閣的女子來拜見的?
一個個回話回的生澀,笑的也尷尬,喜氣洋洋的來,灰頭土臉的走。
江茗便這般收了無數布料、珠釵,還有些人家真的懂事兒,送了糧食等物過來,江茗便讓飛浮都記了清楚。
她原本也不想這么坑人家的東西,可她總是怕雍陽關日后真的被北胡圍城,斷糧而亡,便要提前把一切能攥到手里的都攥緊。謄這單子自然是不想讓殷楚欠別人的,待到戰事了了,她自然會還回來。
江茗摸了下自己的臉——自己長得就這么兇?怎么一個兩個見了自己連話都說不清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