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劭走到正陽門前,殷疇方帶著侍衛親兵從里面出來。他得了傳來的消息,他早已恨江家入骨,便要趁著這個時候將江家斬草除根,權當發泄自己的怒火。
江劭先是恭敬沖著殷疇一拜,開口說道:“江劭前來接阿姐回家,請太子放行。”
殷疇上下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陣仗倒是很大,只是如今鎮國大將軍府已經沒了鎮國二字,你這身衣服穿著倒不太合適。你可知道你阿姐為何被抓?禍亂民心!如今你來的正好,也省的我去抓你。你若是現在乖乖下來束手就擒,念在往先的情分上,我還能饒你一命。”
江劭答道:“民心如何,百姓自有分辨,何談禍亂。”
殷疇點了點頭:“看來今日你是有恃無恐了。來人!給我擒下他!”
侍衛親兵往前一站,便有人率先拿槍沖了上來,江劭腳下踏馬,將手中旌旗一揮,尾端擋住了那人的□□。接著尾端往前一突,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胸口,將人向后逼退數步。
“看什么看!都給我上!”殷疇怒喊道:“擒下他!生死不論!本王重重有賞!”
侍衛親兵一窩蜂的沖了上來,江劭先前還能抵擋稍許,奈何對面人多,已經開始捉襟見肘。又不知誰砍了他的馬,馬嘶吼一聲翻倒在地。
江劭站在地上,手中旌旗舞的虎虎生風。
他咬著牙,擋下數柄長、槍。
不能退。
他甚至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喘息聲。
不能退。
自己是江家的兒郎,不能退!
“打他的膝蓋!他之前受了傷!”殷疇在后面喊道。他看著江劭此刻狼狽的模樣,心里覺得舒暢。做小伏低了這些年,被父皇責令了這些年,終于也要能翻身了。
什么江劭,什么江家,什么昭南王府,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江劭的膝蓋被人狠狠的擊打了一下,他咬著牙,手中旌旗一揮,插在地上才堪堪站住。但下一刻,又有無數人向他攻來。
“住手!正陽門前,豈容你等生事!”圍觀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陸湛之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他走到江劭身旁,眉頭緊鎖:“這是在做什么?!”
殷疇吐了一口氣,掃了陸湛之一眼:“陸吏郎。”
陸湛之沖殷疇行了禮,一手扶住江劭,抬頭問道:“殿下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殷疇答道:“江茗禍亂民心被抓,我看江劭也逃不了干系。如今他騎馬要入宮,本王攔阻,可有問題?”
江劭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旁梓只是來接阿姐,阿姐無罪無錯。”
陸湛之沉吟片刻,回道:“如今之事,但聽皇命,旁梓你也莫急,總是會還世子妃一個公道的。”
殷疇聽了陸湛之這話,不由得得意揚起嘴角:“正是。只是今日江劭欲闖宮宇,總是要給些教訓。將他扣下,等候發落。”
陸湛之聞言,從江劭手中接過旌旗,說道:“此為江家戰旗,按大胤祖訓,江家兒郎只聽天子一人定罪調遣。太子殿下慎重。”
殷疇一愣,隨即說道:“鎮國大將軍府已然不是往前的鎮國大將軍府,鎮國二字已無。”
“可江家兒郎仍是江家兒郎。”陸湛之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