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儒點點頭,“沒錯。”
之后傾身又細心的拂去洛時衣袍子上的酥點渣。
小叭不禁在腦海里嘟囔,“我信你個鬼呀,你這個男主壞得很。”
從確認宿主和殷予儒的關系后,小叭又改口開始叫殷予儒男主,反而開始稱呼起鄔致奚的名字,以免弄混。
洛時衣忍住笑意道,“我還以為先生已經不羈到這般地步,卻原來是我聽岔了。”
殷予儒嘴角勾起,笑著捏了捏洛時衣的臉,“阿度知曉便好。”
洛時衣不禁搖頭輕笑,“先生找我來所為何事”
“來證明我的清白。”在洛時衣疑惑不解的眼神下,殷予儒拿出懷中揣著的紙條遞過去。
“今日子時,城內林中相見。”洛時衣眨眨眼,“鄔致奚來云落城了”
“阿度猜的沒錯,如今晟朝大軍逐漸逼近,此行鄔學奕為監軍,鄔致奚必定處處受限,雖在大局上,兩人的意見可能會一致,但現在鄔致奚勢頭強勁,鄔學奕明知鄔致奚此舉主要是為了他的親叔叔報仇,自然不可能事事如他所愿。”
殷予儒敲了敲桌面又答,“鄔致奚屠不屠盡云落城與他無關,而對于鄔學奕來說,最好便是叫他不能完成,因為就算攻下云落城,也不會對晟朝進軍傛朝有決定性的作用,只不過是徒增鄔致奚的聲望罷了。”
“鄔致奚必定坐不住,與我所料沒錯,他提前來到云落城中。”殷予儒指向洛時衣手中的紙條,笑道,“阿度打算怎樣做”
“去見他,不是你去,是我去。”洛時衣收起紙條,“叫他離開云落城。”
“哦為何不就此將他抓來,以此威脅晟朝退兵”殷予儒帶笑詢問。
“以鄔致奚的驕傲,必然不可能叫他自己成為人質,一旦成為那便是對他的侮辱,因此若是放虎歸山,他日,鄔致奚必定會卷土重來,新仇舊恨,勢頭更勁。
可若是將他不放回去,就此除掉,晟朝的皇帝必然大怒,鄔學奕為博得民心,肯定也要裝作為鄔致奚哀痛的模樣,很大的結果便是云落城被屠盡的命運根本不可能隨著鄔致奚的死亡而更改。”
分析完,洛時衣便瞧向殷予儒,卻見他目光分外炙熱的看著她,眼中神采熠熠生輝。
“怎、怎么了”洛時衣不由得磕巴一下。
殷予儒嘆息一聲,“阿度啊阿度,你可叫我怎生是好”
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合他心意之人,真叫人忍不住
殷予儒目光熾熱,緩緩靠近洛時衣,低聲細語道,“阿度,是要以煙華姑娘的身份去見嗎”
“是。”洛時衣此時都不敢點頭,怕一動就會沾上面前人的唇瓣。
呼吸纏綿之間,殷予儒笑意低沉,“好,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不知阿度可否答應”
“什么”洛時衣詫異。
殷予儒緩慢靠近洛時衣的耳邊,輕聲說,“好叫鄔致奚明白一件事情告訴他,煙華是我的人。”
洛時衣“”
為何要對不相干的人說這件事情
雖不明白,但洛時衣還是點點頭,然而頭點到一半,她便頓住。
太近了近到,連她都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殷予儒卻輕笑一聲,在此時退開,“早去早回,我等你。”
“好。”洛時衣對他笑起。
恐怕鄔致奚自己都不可能想到,他千辛萬苦遞到殷予儒手上的小紙條,竟然如此簡單的便叫其交給了洛時衣。
只能說,鄔致奚錯估了殷予儒對“洛將軍”的態度,和兩人現在的關系。
子時一到,洛時衣便穿著女裝,前往城內的林中。
夜晚而至,只有一輪弦月掛在天邊,洛時衣沒有穿著當初的紅衣,而是換了一身黑色內斂的衣服。
黑色紗裙在月下竟帶著些絲絲點點的銀光,雖極度暗淡,但每一動作間總會不經意帶起,更顯華美。
原主之前從京中帶來的衣服皆是素雅之色,洛時衣找不到適合在夜間行動的紗裙,便問柳知月借了一套。
“當初店家弄錯尺寸,這件衣服對我來說有些許大了,將軍穿著卻是正好。”瞧見洛時衣女裝同樣颯爽的模樣,柳知月又要臉紅,“將軍外出小心些。”
“好。”洛時衣笑著點頭,“你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