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輕又聞了一遍,而后搖頭,“這不像是藥香,相公,你聞。”
“是藥。”方錚傾身,聞過,點頭,“此藥名為排香草,也可作為一種香料,可做清熱解毒之用,一般人都能用。”
“這,我們對藥材也不懂,并不知道我兒是否能用這種藥。”周掌柜說。
“反正也無旁的辦法,周掌柜,周夫人,你們不若先給小公子換一身以往穿的里衣。”馮輕建議。
“肯定是這里衣的關系。”周夫人肯定地說。
她臉上帶著憤怒猙獰,“我想起來了,自打我兒穿這種里衣第二天便身體不適,之后越來越嚴重,誰能想到這我兒不能聞這種藥”
“夫人先別怒,等過幾日再說。”周掌柜理智些,他開口勸。
兒子自然是最重要的,周夫人點頭,客棧也留有周公子的衣裳,周夫人親自給兒子洗了澡,又換了里衣。
“令公子身子虛,也可能不光對一種東西過敏,兩位平日多注意些,他吃啥喝啥最好都記住,時間長了,總能知曉他到底對什么過敏。”沒有機器檢測,就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一樣一樣的試。
“多謝方夫人,多謝方公子,二位對我們一家三口有救命之恩,我們實在是無以為報。”總算是有點頭緒,周掌柜松口氣的同時,整個人也松懈下來,一瞬間恍若老了幾歲。
“周掌柜言之過早,這也只是我娘子的猜測,若是換了衣裳跟屋子后并無改善,周掌柜不若按我娘子說的,將他周遭的一切用的吃的都慢慢換掉,總能找出令公子對何物過敏。”
“是,是。”
“既如此,那我跟娘子便告辭。”方錚起身,跟馮輕離開。
出了門,馮輕回頭望了一眼,說“周掌柜跟周夫人都是好人,那孩子也是個好孩子,希望他們好人有好報。”
“定會如娘子所愿。”方錚回道。
馮輕笑著搖頭,她可沒那本事。
不過看周夫人的表情,此事應當是另有隱情。
“相公,你說到底是誰這么壞心,竟拿孩子的性命來對付周掌柜跟周夫人。”
“左不過是跟周掌柜,周夫人有利益沖突的人罷了。”方錚沒興趣知道。
既然他們已經盡了力,那周小公子是否會痊愈,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了,方錚便決定今天離開。
張吉恒幾人顯然也有這個打算。
方錚跟馮輕出現時,張吉恒開口“方兄,今日天好,不如我們這就離開,此刻走的話,天黑之前就能到荊州。”
方錚看向鄭家賢。
“我沒事,方兄醫術了得,莫說坐牛車了,便是走著去,我也能行。”鄭家賢拍著胸口笑道。
既然如此,幾人收拾好,又叫上客棧后院趕車的三人。
得知幾人要退房,二牛急忙去找周掌柜的,周掌柜匆忙趕來時,幾人正準備上牛車,周掌柜手里拿著銀子,“諸位太客氣了,方公子跟方夫人救了我兒,我怎能要諸位的銀子”
話落,便將銀子還給了鄭家賢。
這房錢是鄭家賢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