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方夫人可還記得藥方”周夫人紅著眼問。
馮輕搖頭,過敏這種東西不是藥就能杜絕的,“那游方郎中說了,這種癥狀用藥也只能治好一次,若要杜絕,還得隔絕過敏源。”
反正馮輕可以將這些陌生詞匯都推到那莫須有的游方郎中身上。
她看著床上的孩子,腦中有東西閃過。
后世有測試過敏源的機器,倒是容易些,現在也只能靠慢慢摸索。
“相公,你說他并無病癥”馮輕問方錚。
方錚點頭。
馮輕凝眉,看著氣息一直不太穩的孩子,她說“我相信相公,這孩子不是病了。”
“也不對,是病了。”
周掌柜跟周夫人被馮輕說的一頭霧水,而視線一直落在自家娘子身上的方錚瞳仁微微放大,他開口“娘子的意思是,這孩子如此也是過敏”
“不愧是相公。”馮輕贊道。
“具體什么過敏我是不知道,我也是猜測,不過周公子看了這么多大夫,既然都診斷不出這是何病癥,我想著,或許是周公子吃了什么過敏的東西。”
“周掌柜,令公子病弱前后可曾吃過什么不同尋常,或是以前極少吃過的東西”方錚接著馮輕的話問。
周掌柜跟周夫人相視一眼,周掌柜搖頭,“我兒并沒吃過什么特別的東西,這段日子吃的更是少。”
周夫人一直親自照顧周小公子,她也細細想過,點頭,“鑫兒每日吃的不多,吃的也都是往日愛吃的,以往吃著都沒事,不可能突然便這樣了。”
難道不是過敏
“據我所知,這過敏也不光只有入口的東西,還有氣味,涂抹在身上的,甚至穿的衣裳,住的房子。”
“方夫人,你說穿的也會這樣”周夫人臉色不對勁,她問。
馮輕點頭,后世過敏的東西那真是千奇百怪,有人對大米飯都過敏呢
“夫人,難道是”周掌柜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臉白的厲害,而后突然穿著粗氣,她眼底迸出恨意,“我說她怎么會突然這般好心,原來是存著這樣歹毒心思”
周夫人上前,她半抱起孩子,直接扯開兒子外頭的衣裳,露出里頭純白的里衣,而后轉向馮輕,“方夫人,煩請過來看看,這種衣裳可有不妥”
馮輕平日里刺繡,對布料說不上多了解,卻也不是一竅不通,她跟著上前,細細摸索周小公子身上的里衣。
“這是上好的綢緞,并無不妥。”馮輕摸了,以她目前對大業布料的了解,這蠶絲里衣是她見過的數一數二的,馮輕問周夫人,“孩子以前可曾穿過類似的”
“我家鑫兒皮膚嫩,又容易過,過敏,我一直給他穿最柔軟舒適的里衣,跟這料子差不離。”
“不對。”馮輕動作一頓,她鼻子朝前湊了湊,“這里衣為啥會有一股香味”
這香味極淡,若不仔細聞,幾乎察覺不到。
“她說這就是此綢緞的最特殊之處,那些蠶都是喂的上好藥材,吐出來的絲也帶著藥香,不管是孩子還是大人,長時間穿這類綢緞,對身子有好處。”周夫人咬牙切齒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