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輕應了下來后,方錚這才放心睡去。
這一覺又睡了兩個多時辰,這段時間并無人來敲門,方錚這才放心地喝下馮輕端來的水。
睡得有些久,錯過了午飯,馮輕跟金姨只簡單吃了些方錚帶回來的蔥油餅,吃完后,金姨教馮輕做炸醬面。
手搟面切的細長,切完放在一旁晾著,等方錚醒時,面條比剛切完干了些,這樣的下完也更勁道。
哪怕是頭一回做,金姨嘗過之后也不由夸贊馮輕做飯上的天賦。
方錚身體還虛弱,一次不能吃多,馮輕只給他盛了大半碗,放的肉醬也不多。
高熱過后,又一日三頓的藥,方錚口中泛著苦,哪怕吃不出來肉醬面的香味,方錚仍舊吃的很認真。
大半碗的面下了肚,鼻尖都冒了一層汗。
馮輕心疼地替他擦了汗,又摸了摸他的后背,果然也濕透了。
“相公,你再換一身衣裳,濕了穿著不舒服。”這幾日方錚出汗多,馮輕多備了幾套里衣,讓他能隨時換上干凈舒服的,馮輕選的里衣都是細棉布的,貼身穿著也舒適。
被自家娘子照顧這般周到,方錚心里有些復雜。
待方錚換好了衣裳,馮輕準備拿出去洗時,方錚卻從身后攬著她的腰,臉貼在她的后背。
“相公”
馮輕想轉身,方錚雙臂卻收緊,他聲音透過馮輕的脊背,直傳到她的心臟,“娘子就這般讓為夫抱抱。”
馮輕站著沒動,她低頭,看著交握在自己身前的手,“相公別擔心,有我呢。”
都說生病的人像小孩子,情緒更容易波動,相公再能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馮輕極少見到方錚這般虛弱敏感的時候,想了想這幾日經歷的許多事,她安慰道“相公要是不放心,等下我再去府衙問問,鄭公子是清白的,想必那位蘇大人也不會為難他。”
背后傳來一聲輕笑。
馮輕一陣哆嗦,嫣紅很快爬上了她的臉頰跟耳際,開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怎,怎么了”
“娘子以為我是在為他擔憂”方錚反問。
馮輕認真想了想,又試探著問“相公是擔心考的不好”
是了,相公一直燒著,她光顧著照顧相公,都沒想過他會考的如何。
“沒事,考不過也沒關系,大不了咱們三年后再來。”馮輕抓著方錚的手。
“為夫過不了鄉試,娘子又得等三年了。”馮輕背后,方錚勾起唇角,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他忍了又忍,才故作深沉地開口。
“我還年輕,再等三年也沒啥,相公你可千萬別亂想,其實我停喜歡清豐縣的,在住三年也有挺好的。”馮輕不擅長安慰人,她絞盡腦汁,從不同角度安慰方錚。
緊貼著背后的人又蹭了蹭她的背,而后才為難地說“娘子這般喜歡清豐縣”
“是啊。”馮輕肯定地點頭。
其實在哪都一樣,只要跟相公一起就成。
“那該如何是好”方錚無奈地問。
馮輕一頭霧水,又想轉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