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事還得等金護衛清醒后再詢問一遍。
幾人越談越投機,這一頓飯吃的就有些久,到了后半場,菜都冷的差不多,馮輕放下筷子,低聲跟方錚說了幾句,便去灶房,給幾人又炒了幾個菜,還煮了醒酒湯。
哪怕喝了醒酒湯,幾人仍舊搖頭晃腦的。
龔強酒量大些,還有幾分清醒,他便將幾人分別送去了客房,仍舊是宋鏢師跟李鏢師一個房間,薄護衛跟金護衛一個房間。
正屋里,只剩下方錚跟馮輕兩人。
燈火下,方錚雙目迷蒙,一向顏色淺淡的薄唇微微泛著紅,白皙的臉上更像是撲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實在是美人如玉。
“相公,我扶你去休息。”正準備收拾桌面的馮輕見自家相公坐在凳子上都有些晃動,她連忙放下碗筷,擦了擦手,上前,扶著方錚。
方錚坐著沒動,只將腦袋擱在馮輕腰腹間,他輕聲說,“娘子,我們到京都了。”
“娘子總算是不用勞累了。”方錚這句話讓馮輕心酸酸甜甜的。
原來相公想早些趕來京都只為了讓她路途少勞累幾日。
馮輕仍有方錚環著她的腰,她學著方錚平日對她那般,輕輕順著自家相公的背,低聲問,“相公,我其實沒有那么好,相公到底喜歡我什么呢”
有時候午夜夢回時,她會陡然清醒,覺得自己做了一個美夢。
等摸到身側的人時,馮輕才慶幸這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她真的有個一個愛她的人。
曾今她聽人說過,若是選擇最不能忘掉的一個人,這個人該是陪伴自己的愛人。
曾今的馮輕嗤之以鼻。
她沒有孩子,這個無法想象,彼時她覺得父母最不能忘。
而此時此刻,若是這個選擇擺在她面前,馮輕覺得自己會選擇方錚。
她父母愛她是毋庸置疑的,可父母也有自己的生活,每年也會有幾個月專門過他們自己的日子,至于孩子,以后朋友愛人,甚至孩子,而她若是記不得相公了,相公該怎么辦
“娘子哪里都好。”本以為方錚已經不甚清醒,可他環著馮輕腰上的手卻有些用力,“娘子是為夫活著的目的。”
馮輕吸吸鼻子,笑著眼淚出來了。
“這些話相公以后少說些,我怕自己眼淚不夠流的。”
方錚輕笑,直接用力,將馮輕拉著坐在自己腿上。
兩人額頭相觸,馮輕聞著一股酒香味,她覺得自己都有些醉了,也顧不得身處哪里,傾身,紅唇碰了碰沾了酒的薄唇,離開之前沒忍住,輕咬了一下。
就這一下,方錚倒抽一口冷氣。
察覺到自家相公的異樣,馮輕臉瞬間更紅了,她不自在地動了動,“相公,咱們先回屋。”
“娘子莫動。”嘆口氣,方錚將人抱緊,親了親她的額頭,滿足地嘆道“娘子,為夫不會消失,為夫保證。”
馮輕奇怪地看著方錚,“相公為何這般說”
“娘子心里有事,偶爾夜里睡不安穩,夜半會驚醒,驚醒過后便喜歡勾著為夫的手,十指相較。”到底是有些醉了,這些話方錚往日在外頭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