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蛻變,這從來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李隆基明顯的感覺到,有一種力量,讓自己養在身邊的孩子,一夜之間,長大了。
是因為那個夢嗎
想起李璽剛剛出生時,司天監的批語,天降的異象,他閉上眼睛。
他始終都記得那一天,開元的第一天,他家阿澤伴著黎明的旭日出生的那一刻,從太宗時期就找回來的傳國玉璽和氏璧迸發出的璀璨光芒,那一瞬間產生的幻象,讓他看到福澤天下山河永安的畫面。
而這,也是他為什么會給自己這個七兒子取名字為李璽,取乳名為阿澤的原因。
而那一天,司天監的人單獨告訴他,他的皇七子,是身負龍脈轉世,有他在,可鎮大唐江山無憂。
那個時候他半信半疑,而在發現這個孩子癡癡傻傻之后更是覺得批語是假的。但是,當這個孩子后來在他的母后去世之后表現出來的聰慧,以及他在王仁皎面前說的那些話那些事,昨天晚上說的夢,他忽然覺得,這是真的。
或許,就像是司天監說的那樣,他是龍脈轉世,是腳下的土地的轉世,是來守護這江山的。
但是
他是他的孩子。
就算是龍脈轉世,那也是他的孩子。
李隆基想,或許,就是在這個孩子表示父子感情比皇權王位更重要的時候,這個孩子,就奠定了他與自己其他任何一個兒子都不一樣的地位了。
他是特別的。
最最特別的。
獨一無二。
也就是因為這樣,安澤一在接下來的時光里,不管表現出多么聰明過人,不管表現出多么驚世駭俗,李隆基都始終都愿意相信他。
六歲是一個分界線。
在現代的時候,六歲的孩子是要去上小學,開始每一個生活在現代的小孩子必須要參與的九年義務教育的人生篇章。而在大唐,皇室子弟在六歲的時候,也是要上課的。
在唐朝時期,皇子們入學的日子是非常重要的,這在唐代叫做齒胄,意味著皇子們開始長大成人,一般還會有非常隆重的禮節儀式。安澤一對于這種儀式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在知道自己上學之后,他只是想想自己皮子里面的餡的年齡,就默默地看向李隆基,露出甜蜜無比的小天使微笑“父親。”
“”李隆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家小家伙抱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喂養的方法不對,這都已經六歲了,怎么抱起來分量沒有怎么增長呢“說吧。”
“父親,如果我學得快,早早的就學完了小學的只是,我能不能早早離開小學,去弘文館和崇文館讀書”安澤一仰著頭看著他撒著嬌,眼窩深刻的桃花眼看起來溫柔而深情“小學的書我都學過了。”
講真,他不想把時間全部浪費在日復一日的重復著學習開蒙要訓、千字文、文場秀等這些他早早就學過的書籍考慮到主要作用為“掌詳正圖籍,教授生徒”和“朝廷制度沿革,禮儀輕重,皆參議焉”的弘文館和有著“掌經籍圖書,教授諸生”這樣的主要功能的崇文館里面會有他沒有看過的書,他真的不想上學。
“行。”對于自己家這個兒子有幾斤幾兩,李隆基自覺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過目不忘,舉一反三,這幾乎是這個孩子本能一樣的天賦,而且,他對于朝政之事也是敏銳得如同本能,若像其他孩子一樣按部就班的學習讀書,簡直就是浪費“但是,你若是想去弘文館和崇文館,必須要經過小學所有老師的肯定和考核才可以。”
“好。”
于是,6歲的晉王殿下,從剛剛進入小學的第二天,就以人擋殺人佛道殺佛之勢,接受一場又一場的考試與試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