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十九年的乞巧節,那一天,那一條街,安澤一在長安城等了整整一夜。
結局卻不是團圓重逢心心相印的hayend,而是一人失約一人獨守的badend。
安澤一沒有等到心心念念想見的人,等來的是面無表情,但是眼神當中透著擔憂的明燦。和安澤一一樣,明燦也是一夜沒有睡的。只是安澤一在樹下等,明燦隱了身在樹上守著。
“明燦”安澤一看著明燦,七月的長安,夜晚并不是多么暖和,夜風也不小,吹了一夜的他臉色蒼白。安澤一沒有流淚,而是往明燦的方向邁出僵直的一步。
然后,倒了下來。
明燦上前一步,接住了一身霧水打濕的安澤一,他伸出手,摸了摸安澤一的額頭。
一片滾燙。
深宮里面的圣上都驚動了。
無他,安澤一這輩子,從小就身體羸弱,在嚴格的自律和來自父親精心呵護下,才健健康康的長大。雖然說不怎么生病了,但是一旦生病,就會病得不輕。
而這一次高熱,可以說是安澤一這三年來第一場病。
滾燙的溫度居高不下,平日里粉白雪嫩的臉蒼白中泛著病態的潮紅,連一向紅潤柔軟的嘴唇,都因為高熱而干裂。整個人,看起來又憔悴又惹人憐。
安澤一燒了三天,這期間他牙關緊咬,根本就喂不了湯藥。第三天的時候,被責罰護主不力的明燦不顧身上的刑傷,把安澤一衣服剝開,用高濃度酒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安澤一的身體,終于把溫度降下來了。
溫度降下來了,很快,安澤一也醒了過來。
看著哭成淚人的李沁,頂著黑眼圈的李倓,以及瘦了一圈看著憔悴些許的明燦,醒過來的安澤一對他們笑了笑。
“爹”
“父王”
“公子”
“哭什么”安澤一輕聲道,笑容里帶著讓他們心驚肉跳的味道:“我會好起來的。”
因為,他現在還不能死。
醒來之后的安澤一乖乖的吃藥,乖乖的挨著過來看望他的李隆基的訓斥“你這個孩子,就不能好好的讓朕安心嗎”之類的話,然后乖巧的道歉。
但是,和李沁他們一樣,李隆基也感覺到安澤一身上的氣質,好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能說壞,但是感覺不太好。
“阿澤,乞巧節那天,你究竟怎么了”
“父親,你別問了。”安澤一垂下眼睫,臉色蒼白的他,看起來格外憔悴,不過他的容貌真是經得住考驗的美,大病一場,人正是最憔悴色衰不能看的時候,安澤一倒只是沒有了平時的牡丹艷色,卻多了病弱美人的感覺:“以后不會了。”
李隆基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神色駭然。
他終于知道了安澤一身上的變化是什么了。
心如死灰。
等等,乞巧節,約定,等了一夜,心如死灰
李隆基覺得自己t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