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起來,她今兒一整日都還沒吃飯呢,只喝了些茶水,是真沒心力去算來算去的了。
蕭元景聽她的確是有氣無力的,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
只見她未施脂粉,連嘴唇都有些發白,原本靈動的杏眼看起來也沒精打采的,與昨夜判若兩人,也不知道她這一整天是做什么去了,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看著她這半死不活的模樣,蕭元景莫名有些煩躁,抬手示意晚寧出去,而后問道:“你白日里干什么去了”
“在房中歇息。”南云并沒提旁的事。
蕭元景似笑非笑道:“歇成這樣”
若不是他還能清楚地回憶起昨夜的事情,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做了些什么,才讓她這么一副有氣無力樣。
南云心下嘆了口氣,不明白蕭元景怎么就在這件事上較真了,便又解釋道:“睡過頭誤了飯點,沒來得及吃東西。”
這話是個托辭,若是旁人或許就這么由她敷衍過去了,可蕭元景是什么人,只一聽就知道不對。
“你在小廚房當差,”蕭元景毫不留情地戳破她扯的幌子,“若真想吃東西,難道還會找不著”
南云徹底沒了話,也不知道能說什么。
總不能把那些個破事抖落出來吧像什么樣子。
蕭元景見她不肯說,便不耐煩起來,也沒了那個閑心同她閑扯,冷聲道:“出去。”
“噯。”南云低低地應了聲,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煮茗一直在院中候著,見南云出了門,隨即上前問道:“可還好”
南云無奈道:“我怕是辦錯了事,將王爺給惹了。”
話雖這么說,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說怎么做才對,只能說寧王殿下實在是難伺候。
“那怎么辦”煮茗像是比她還著急些。
“我也不知道,再說吧。”南云搖了搖頭,隨即道,“我得回去找衣裳去。”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走。
煮茗“哎”了聲,但也不好上前去攔。雖說他覺著那衣裳比不得王爺的喜怒重要,可南云就是這么想的,他也沒法。
他暗自盤算了會兒,正想回房去歇息,卻見自家王爺出了書房。
“她人呢”蕭元景問。
煮茗道:“云姐姐嗎她回去了。”
蕭元景這次是真被氣笑了:“本王只是讓她出去,結果她二話不說就回去了”
煮茗一愣,領會過來自家王爺的意思后,連忙替南云解釋道:“云姐姐想是誤會了您的意思。再者,她那邊丟了重要的東西,來時惦記了一路,急著回去找呢。”
蕭元景皺了皺眉:“什么東西”
“是件衣裳,”煮茗生怕他誤會,連忙道,“聽云姐姐說,那是她爹過世前送給她的生辰禮,所以格外珍視。”
聽了這事兒,蕭元景總算是弄明白為什么南云方才一直是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他神色漸緩,隨即又道:“她并未提此事。”
若南云方才提了,他或許會令人去幫著查一查。
煮茗揣度了他的心思,陪笑道:“云姐姐許是覺著這不算什么大事,不值得興師動眾,便沒拿來叨擾您。”
話雖這么說,煮茗打心底卻覺得南云不開竅,若是方才將這事同王爺說了,再梨花帶雨地抹個眼淚,豈不是一舉兩得
既能得憐惜,又能將事情給解決了。
“行了,”蕭元景似是隨口問道,“她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處處幫著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