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景微微一怔,攬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些,片刻后應道“我答應你,再不相疑。”
他這話說得很是緩慢,一字一句,篤定而深情,像是在承許誓言一般。
南云心尖一顫,她仰起頭來,吻了吻蕭元景的唇角。
當初進寧王府的時候,南云自覺將一切都思量清楚,條分縷析地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可世事總是出人意料,一池春水被攪亂。
她棄掉了所有安排好的退路,義無反顧地踏出腳步。
或許正如桑榆先前所說,有些事情不妨一試,縱然是不成,也好過他日后悔。
唇齒相依,蕭元景珍而重之地將她抱到了榻上。
床帳散下,遮去一室旖旎。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到了飯點后,小廚房那邊已經差人將飯菜都送來了風荷院,但卻被白芷給攔了下來。
白芍先前被柳嬤嬤申飭之后,倒是老實安分了許多,如今也不敢多說什么,但眼風卻是忍不住向臥房那邊瞟著。
白芷與白芍是同時進府的,相識數年,關系一直很好。雖說前兩日起過爭執,但過了也就算了,并不會放在心上。</p>
<strong></strong>猶豫片刻后,白芷扯了扯她的袖子,輕聲道“你就別擔心了。我看啊,王爺與娘娘應當是已經說開,徹底和解了。”
白芍隨即問道“你方才可是聽到了什么”
白芷笑而不答,只說道“你信我就是。”
又過了許久,正屋的房門方才被人從里打開。
蕭元景很是隨意地散著頭發,披了個外衫,傳了水,及至收拾妥當后方才讓人擺飯。
先前送來的飯菜已經涼了,白芷早就遣人送回了廚房,得了吩咐后,便又遣人去取熱好的飯菜來,自己則是進了內室去伺候。
南云并沒下床,也披了個衣裳,倚在床頭迎枕上閉目養神,臉上帶了些倦色,看起來似是有些疲憊。
白芷一見她這模樣,算是確準了自己的猜測,無聲地笑了笑,快速地收拾了東西后便退出了內室。
“餓不餓是不是累著了”蕭元景在榻旁坐了,低聲笑道,“若是不想起身的話,要么我端了東西來喂你”
他說話時,眼里、話音里盡是掩不住的笑意,又帶著些饜足。
一聽這聲音,南云就不可抑制地想起方才堪稱“荒唐”的種種,她就跟被蠱惑了似的,竟也沒說出什么拒絕的話,對蕭元景的要求聽之任之。
也或許是終于放下了芥蒂的緣故,所以更為親近了。
不過這也并不意味著她能坦然接受喂飯這種事情。
南云紅了紅臉,搖頭道“不用,我自己吃。”
蕭元景并沒再叫侍女來伺候,而是替南云拿來了新的衣裳,親自替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