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累歸累,但也決計沒有到抬不起手,穿個衣裳都要人幫忙的地步,可蕭元景卻是樂得如此。堂堂一個王爺,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紆尊降貴,幫她穿著衣裳,系好了腰間的系帶,又俯下身去撫平了裙擺上的褶皺。
南云幾乎有些無所適從,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可卻被蕭元景給攥住了手腕按下了。
“躲什么”蕭元景的手緩緩下移,握住了她的指尖,牽著她向外走去,“這都要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將來可怎么才好”
他的手生得很好,纖長,指節分明,平素里執筆寫字的時候看起來賞心悅目的。同時又很有力氣,掌心溫熱,能夠給人以安全感。
南云像是得到了安撫似的,沒再掙動,安靜地跟在他的身旁,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前些日子兩人尚在鬧別扭的時候,雖說飯仍舊是在一起吃的,可彼此間卻幾乎沒什么交流,誰也不看誰。尤其是南云,仿佛要將“食不言寢不語”六個大字寫在臉上似的。
偶爾說上一兩句話,也都壓抑得很。
白芍在一旁伺候著,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妨觸了霉頭。
可如今卻是徹底變了個模樣,兩人有說有笑的,蕭元景還會隔三差五地替南云夾菜,就算是不說話時,目光也會不自覺地往對方那里飄。
儼然又恢復了新婚小夫妻蜜里調油的狀態,甚至還要更親近些。
先前白芷讓她不必擔心時,白芍還將信將疑的,直到見著如今這情形,才總算是徹底放了心。
雖覺著意外與不解,但卻是格外高興,畢竟無論怎么說,她總是盼著側妃娘娘好的。
“說起來,你前兩日隨桑姑娘出府,都去了哪兒玩”蕭元景先前知道南云與桑榆結伴出去時,心中是頗為微妙的,如今說開之后,他對桑榆就只剩了感激,“你整日悶在府中,也是難得出門一趟,可是尋著了什么好去處”
“那倒沒有。”南云也沒瞞他,大略將桑榆的來意提了提,而后道,“我并不是出去玩的,就是陪著她在京中轉了轉,看看有什么合適的鋪面,又大致問了問租金。”
她同旁的夫人小姐們不一樣,并不愛逛什么綢緞莊首飾鋪子,加之京中并沒有相熟的朋友,所以平素里也不愛出門去。
如今是有桑榆在,同性情相投的朋友在一處,做什么也都是有趣的。
蕭元景聽后,提議道“桑姑娘若是想做生意,王府倒是有許多鋪子,可以撥一間給她。”
他與南云能和解,是因為桑榆在其中推了一把,可以說是居功甚偉。別說是一間鋪子,縱然是再多的銀錢,蕭元景都能眼都不眨地給出去。
南云卻搖了搖頭“她連我的銀錢都不肯收,更別說鋪子了。”
她對桑榆的性情再了解不過,除非是走投無路,不然就算關系好,也不會平白同人伸手的。
她如今能做的,也就是多關心著點,若是桑榆有什么需要,及時幫上一把就是。
蕭元景見她提起做生意之事時興致勃勃的,心中一動,轉而又提議道“先不說桑姑娘。阿云,你可想做生意”
跟著桑榆東走西逛的時候,南云也生出過這樣的想法,聽蕭元景問起,便如實道“我的確是有考慮過,手頭的銀錢應當也夠去試試水……”
“咱們家中的鋪子兩只手都數不過來,”蕭元景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看著她,“你若是想試,隨便拿個去玩就是,哪用再去算自己的私房錢”
南云“……”skb6wsw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