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些日子,等到京中諸事都安定下來,我就接你們回去。”蕭元景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手,明知道以現在的月份,孩子并不會有什么反應,但心中還是不由自主地雀躍起來。
南云眉眼間的愁容褪去些,她抬眼看向蕭元景,無聲地笑了笑。
夜色愈濃,南云心知蕭元景怕是一早便要離開,她向里邊挪了挪,留出一半枕頭給蕭元景,輕聲道“時候不早了,多少歇會兒吧。”
蕭元景應了聲,和衣躺下,但卻并沒閉眼睡去,而是側過身去看著南云。
自打進門起,他的目光就沒從南云身上挪開過,像是一刻都不舍得似的。南云垂眼笑了聲“不困嗎”
“太久沒見你了,睡一刻就少一會兒。”蕭元景繞著她的長發,低聲問道,“你的傷可還好”
“傷口已經痊愈了。”
只不過虧得氣血,得慢慢養回來才行。
“你安心修養,旁的事情都有我。”蕭元景承諾道。
南云點點頭。她以往總是睡得很早,今日算是個例外,但到現在也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再加上有蕭元景在身旁陪著,不多時就倚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蕭元景并沒歇息,他又留了不足半個時辰,便輕手輕腳地起身,替南云蓋好了被子,而后便離開了。
更深露重,夜色濃得仿佛化不開似的。
他出了門后,便沒再猶豫,直接帶著侍衛快馬加鞭趕赴京城。墨色的衣衫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披風揚起,銀線繡著的仙鶴在微弱的月光之下熠熠生輝。
史家這案子牽連甚廣,朝野上下為之震動。皇上沉疴在身,并沒精力事事過問,太子又得避嫌,事情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蕭元景與秦王身上。
兩人皆與太子有多年舊怨,查起此案來,可謂是毫不留情。
這其中有些事情,倒也不獨史家有犯,更像是世家之間未曾言明的默認規則,只不過一旦被揭出來,便成了清算的罪名之一。
蕭元景心中早就估量,著意使人深究細查,果不其然,續上了先前先前刺殺之案的線索。他就知道,當初怎么都尋不著指向太子的證據,就是因為有史家在其中經手。
如果說,先前太子還能與史家撇清干系,暫時保住自己搖搖欲墜的太子之位,此事被挑出來后,他就當真是絕無翻身的可能了。
蕭元景并沒著急,等到所有事情理清之后,方才將證據盡數擺到皇上面前,一聲不發,等著他的決斷。
其實就算先前沒有實質性證據時,皇上心中也有數,可如今真見著這些后,就連自欺欺人躲避的余地都沒有了。
他像是頃刻之間老了許多,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縱然“天家無父子”,可虎毒尚且不食子,到了如今這個年紀,就更是難免更看重親情。
皇上遣退了蕭元景,在那里空坐了許久,最終還是下了詔書
廢太子,圈禁,永世不得出。
詔書一下,眾皆嘩然。
這下子,連傻子都知道朝局變動,原本不顯山不露水的寧王極有可能要當儲君了。各懷鬼胎,上趕著想要來巴結的人不計其數。
可蕭元景誰都沒理,只吩咐順子道“準備車馬,接娘娘回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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