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主要是練得好。”季聽頭也不抬的接受了夸獎。管他是不是夸獎,她說是就是,這事聽她的。
牧與之輕笑一聲,拿了一卷書在旁邊陪著,書房里一時間安靜極了,只有偶爾翻書頁的聲響出現。
太安靜的結果就是,季聽越抄越困,漸漸的開始東倒西歪,在又一次往下倒后,手一戳就感覺臉上一股涼意。她打了個激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邊撓臉上涼過的地方一邊問“咋了咋了”
問完就看到自己手上黑黑的,瞬間就知道自己是把墨汁搞臉上去了。她急忙伸手擦,結果越擦越臟,很快就變成了一張小花臉。
“殿下。”牧與之無奈的看她一眼,掏出手帕用清水打濕,這才走上前幫她擦臉。
季聽忙往后仰了一下,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怎么了”牧與之問。
季聽這才想起此人是長公主納的男人,嚴格說起來他們倆是夫妻,咳了一聲從他手里接過帕子,一邊自己擦臉一邊解釋“我自己來,不要臟了你的手。”
“天色不早了,殿下該餓了吧。”牧與之看著她將臉擦干凈。
季聽撇嘴“早就餓了,又餓又困,但是我一卷還沒抄完呢。”
“那就先用膳,然后去睡個午覺,之后再抄如何”牧與之好脾氣的問。
季聽心想你就不能不讓抄了啊。當然她也就是想想,自打知道自己是被養的那個后,她就不敢在他面前嘚瑟了。
開玩笑,以后買申屠川還得靠他出錢呢。
雖然沒能免除懲罰,不過好在季聽總算可以去用膳了,牧與之難得同她一起,兩人坐下后,季聽四處張望“扶云呢”
“聽小廝說咱們在書房的時候,他吃了不少東西,這會兒估計正在哪消食呢。”牧與之溫和道。
季聽點了點頭“這小子太不懂事了,算了,咱們兩個吃吧。”
“好。”牧與之說著話,給她夾了一塊牛肉。
在兩個人和諧的吃飯時,某個偏僻的小院子里,扶云一邊干嚎一邊拉磨,本該拉磨的驢子卻在廄里悠閑的吃草,而他的身邊,則是剛才牧與之身后的十幾大漢。
“殿下,救我”扶云眼淚汪汪,身上華貴的服飾也變得皺巴巴的,好好的小少爺看起來可憐極了。
“扶云少爺還是趕緊干活吧,這袋子玉米若是磨不完,牧公子可是不準您用膳的。”一個拎著棍的壯漢好心提醒,顯然是早就習慣了這場面。
扶云看了眼旁邊格外大的一袋子玉米,顫巍巍的問“殿下呢牧哥哥也罰她了嗎”
“這個倒是不知道,只是方才見他們一起去用膳了。”壯漢認真回答。
“”所以受傷的只有他嗎扶云眼淚汪汪,卻還是認命的繼續拉磨,畢竟這么多人盯著他,他沒干完之前是不可能出這個院子的,更別說跑去找殿下求救了。
這一天季聽感覺格外難熬,抄完經書已經是深夜,她拖著兩條無力的胳膊往臥房走,剛進院子就看到有人開了她的房門,徑直進去了。
她嘴角抽了抽,無言的跟了過去“扶云,不是告訴你以后要敲門嗎”
“不想敲,手疼。”扶云剛把燈燭點著,一回頭眼淚汪汪的看著她,舉著兩只小爪子給她看。
季聽看到他手心里幾個血泡,頓時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
扶云立刻委屈巴拉的把被罰的事告訴她了,季聽也把自己被罰的事說了,和扶云執手相看淚眼,半晌季聽真誠的問“咱就拿他沒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