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袋上就差冒出問號了:“娘,我們不是去禮佛嗎?怎么搞得花枝招展的?”
“你管這些做什么,乖乖跟著我就是。”季夫人看了一眼傾國傾城的女兒,滿意的牽著她的手朝外走去。
季聽本來還不明所以,等走到前院看到酸溜溜的父親時,心里頓時明白了什么。不過她到底什么也沒說,只是撇了撇嘴跟著娘親上馬車了。
在尚書府的馬車出門后,一直停在墻角不引人注意處的馬車也開始動了,一路跟了過去。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前跑,很快就出了京都城,朝著山里的佛寺去了。季聽一上馬車就開始補覺,等醒來已經到地方了。
“這么快啊?”季聽揉了揉眼睛,一只手無意識的搓著脖子里的紅繩。
季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她一眼,帶著她朝佛寺走去:“待會兒我去燒香,你到佛寺后面庭院的觀賞亭里等我,若是遇到了什么人,就給我規矩點,切莫胡來知道么?”
“行了娘,何必說這么隱晦,我明白的,不就是相看夫婿么。”季聽笑了。
季夫人驚訝:“你怎么知道?”
“看你給我準備這身衣服就知道了,平時來拜佛哪次不是穿得十分素凈啊,偏偏這次將壓箱底的衣裳都帶來了,還有爹爹,我出來的時候他那張臉啊,簡直比苦瓜還苦。”季聽說完,忍不住嘖嘖兩聲。
季夫人板起臉:“就你聰明,到時候不準這么沒規矩。”
“是。”季聽立刻收斂了,禮數周全的對季夫人說道,完全沒了剛才混不在意的樣子。
季夫人完全拿她沒招,瞪她一眼后便帶她上山了。
大乘佛寺是京都最有名的寺廟,大到皇帝祭祖小到百姓上香,最喜歡的便是來這座寺廟,所以這里一年四季香火鼎盛。
佛寺建在山頂,原本能上山的只有一條路,后來由于這條路從頭到尾全是石階,馬車轎子一類的根本無法上去,皇帝身子不好不能往上走,便在原來那條路的不遠處獨辟一條小路,專門用于馬車使用。
當然了,也僅限于皇上的馬車使用,季聽和母親還是得從原來那條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季聽平時最怕跟季夫人一同來禮佛,最大的原因就是怕上臺階,每次走到頂上都要累個半死,更別說今日精心打扮之后,腦袋都比平時沉些,她只走了幾步便忍不住抱怨:“京都城那么大的地方,在哪相看不好,偏偏要選在佛寺,也不知道在難為誰。”
“佛寺怎么了?佛寺多清凈啊!”季夫人瞪她一眼。
季聽撇了撇嘴,忽略周圍往她這里投來的目光,心想這地方估計是整個京都最不清凈的地方了,也虧得娘說得出來。不過今日確實比平時人少一些,加上她戴了面紗,雖然還是有人忍不住看她,可比起先前卻是少了許多。
她稍微自在了些,下意識的看向目光的來源處,卻只看到一道黑影閃過,接著就沒了蹤跡。季聽伸手搓了搓脖子里的紅繩,正想過去看看,就被季夫人打斷了:“待會兒見人家小公子的時候,記得把你脖子里那塊東西藏好,真是丟死人了,家里什么好東西沒有,偏偏戴個那玩意兒,我早晚要給你扔了。”
季聽的注意力收了回來,挽著季夫人的胳膊嘻嘻一笑:“這東西可是我的護身符,換一塊就沒有這功效了,我才不舍得扔,放心吧娘,我保證不讓旁人看到。”
季夫人看她一眼,氣哼哼的領著她繼續爬樓。兩個人又走了一截,季聽再次停了下來,這回臉色都有些發白了:“我、我不行了,太累了。”
“你今日怎么回事?”季夫人目露擔憂。
季聽微微搖頭:“穿得太笨重了,早上又貪吃糕點,現在太陽一曬胃里直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