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愣了一下,回答的話到嘴邊換了一層意思:“回督主大人的話,小女子今日是隨娘親禮佛來的。”
“是嗎?”申屠川看她一眼,便不說話了。
季聽口唇發干,半晌鼓起勇氣問:“督主大人公務繁忙,今日怎么也來佛寺了?”
“自然也是為了公務。”申屠川回答。
季聽頓了一下,終究沒擋住好奇心:“什么公務呀?要是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
“季小姐說笑了,不過是尋常公務而已,也沒什么可保密的,”申屠川說著,對上了她的眼睛,“今日我來,是為抓一人。”
明知道不該問下去,可季聽還是忍不住好奇:“什么人?”
“張和月。”
這不是她今天相親的男子嗎?!季聽一個激靈:“抓他干什么?”
“他勾結五皇子謀圖皇位,是誅九族的大罪。”
季聽臉上的笑都僵了:“那、那九族的話,也包括姻親?”
“自然。”申屠川揚起唇角。
季聽咽了下口水:“你抓到他了嗎?”
“他方才一直站在這里,自然是抓到了。”申屠川面容清淺。
季聽沉默一瞬,弱弱的問起:“那個……若是跟他相親的關系,也會被抓嗎?”娘還跟張和月的母親在佛堂相談甚歡呢,萬一也被抓走了怎么辦?
說起來這時機也太巧了點,她剛要跟張和月相親,他便出了謀反的事,自己是不是也太倒霉了些?
申屠川看了她片刻:“你今日,是來跟張和月相親的?”
“但是我連他面還沒見呢!我跟他沒有關系!”季聽立刻撇清,“我爹娘也跟他沒關系,我們就是隨便來相看一下而已!”
張和月如果落到東廠手里,恐怕是不可能活著了,不僅如此,整個張家都要受到牽連,她無力幫忙,只能盡可能的將自己家撇干凈。
申屠川的唇角輕輕揚起:“若是像你說的那樣,你們自會無事。”
季聽松了口氣,感激的上前一步,還未開口說話,便聽到他繼續道:“你真是長大了,如今竟也開始相看夫婿了。”
他這句話頗有長輩的味道,季聽在他面前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半晌笑彎了眼睛道:“督主當年對我的救命之恩,我還沒親自謝過,如今既然有緣遇見,還請督主受我一拜。”
說著話,她便盈盈跪下,毫無警惕心的將頭頂暴露在他眼前。只要用了內力輕輕一擊,她便會因為頭骨震裂而亡。
申屠川的右手漸漸繃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當初是我失誤,才會讓你跌入湖中,怎好受你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