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聽猛地鉆進被子,將爆紅的臉也擋得結結實實,只露一雙眼睛帶著惱意道,“申屠川!你好大的膽子!”
她如此憤怒,申屠川眼底反而閃過一絲笑意:“娘娘不必害羞,平日嬪妃沐浴也有宦官侍浴,這都是正常不過的事。”
“你給誰侍過浴?”季聽不知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簇怒火。
申屠川頓了一下:“我不在后宮服侍。”言外之意便是沒有。
季聽心里這才平復,可看著他這張臉,又忍不住譏諷:“督主大人似乎挺遺憾?”
“是遺憾,所以娘娘若是需要,我倒是愿意效勞。”申屠川平靜的看向她。
明明他的眼底沒有什么東西,可季聽卻還是被他看臉紅了,她咳了一聲繼續剛才的話題:“總之我沒有要溺死自己,方才只是……”
“只是不想侍寢,所以想出的笨主意是嗎?”申屠川接著她的話道。
季聽頓了一下,目光變得躲閃:“督主大人,這種話可不敢亂說,嬪妾也想給皇上侍寢,只可惜身子不爭氣,我也沒辦法。”
“是么,”申屠川的目光看不出情緒,“那日后便由我來照顧娘娘身子,我倒要看看,你這身子到底爭不爭氣。”
“督主大人,”季聽凝眉看向他,“我與督主大人沒甚干系,督主大人管我這么多做什么?”
“皇上日日盼著娘娘,我自是為了皇上才來照顧娘娘的。”申屠川說著,眼底的怒火差點克制不住。他方才若是晚來一步,這女人就要溺死在木桶中了,若他再不管她,不知道她又要作出些什么事來。
‘活著’是這世上最重要的東西,他當初冒了印記會變淺的風險讓她入宮,便是為了讓她也能活著,可她倒好,隨隨便便做些事都能傷及自身性命,當真是叫人憤怒。
季聽察覺到危險,再不敢開口說話了,畢竟剛才在水中那事可大可小,全看他如何解釋了。
申屠川見她不再犟嘴,面上也緩和許多,等到藥送來了,便親自盯著季聽喝下去。季聽知道大勢已去,仰頭便將藥全都喝了,由于心中苦澀太過,嘴里倒是沒什么苦味了。
即便如此,申屠川還是叫人上了糖炒山楂,見季聽沒有動,便親自捏了一個喂到季聽唇邊:“吃了。”
季聽看了他不容置喙的表情一眼,抿唇將山楂吃了。
申屠川眉眼柔和一瞬:“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再與你計較,但前提是你要好好養病,知道嗎?”
“……嗯。”季聽吃完藥又吃了些東西,精神已經好了許多,于是就想起自己之前說過,要跟他斷絕來往的事了。
申屠川在旁邊守了片刻,見她眉眼突然淡了許多,浮起一點弧度的唇逐漸平了下去:“無事的話我先走了,日后你的藥我會讓嬤嬤盯著你喝。”
季聽垂眸:“多謝督主關懷。”
申屠川的手緊了緊,轉身便出去了。
這日起季聽被迫按時吃藥,很快身子便好了起來,只是非常巧合的是,身子剛好她便來了月信,于是又得拖延侍寢時間。
“咱們娘娘怎么這么無福啊,西宮那位娘娘侍寢幾日后,已經升為妃位了,原本大家都以為娘娘才是這批秀女里的首個妃位呢。”
“胡說八道什么啊,仔細娘娘聽到了,打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