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看了一眼,便被雷純幽靈若夢的眼光吸引住了,他于暗處低吼一聲,雙手箍住雷純,把她逼到了墻邊。
雷純倔強的仰著頭,一張清麗脫俗的臉被憤怒屈辱灌溉著,顯露出更加驚心動魄的美麗來。
“真是惡心。”
男人動作一滯,猛地轉過了身。
漆黑的小巷內突然有了光,女人提著一盞銀燈慢慢走近,做工精巧的燈罩上繪制著栩栩如生的芙蓉花,提燈最下方墜著銀色流蘇,每走一步,流蘇便會輕輕晃動,映照著女人裙擺處的暗色花紋,似婆娑樹影。
發垂如練,衣素眸清,素凈簡淡的淺色長裙襯得她孤高又清冷,整個人透露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氣質,似天邊皎月般難以接近。
女人走到溫柔面前蹲下,取下外層的披風披到了女孩身上,她的神色依舊冷漠,披披風的動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別怕。”
木蘭歌安慰的拍了拍溫柔的肩膀,站起身,看向了墻角處的兩人。
男人沉默的注視著木蘭歌,空氣里彌漫著緊張的肅殺之氣。
“還不出手嗎?”木蘭歌輕飄飄說了一句,語氣里滿是嘲諷厭惡,“剛剛你不是挺囂張的嘛。”
蘭歌話音剛落,男人突然動了,只是他沒朝著木蘭歌去,而是迅速飛離了小巷。
“呵…”木蘭歌冷笑一聲,“真是垃圾。”
她伸手扶起模樣狼狽的溫柔,雷純見狀,也立刻走上前來。
“多謝姑娘相救。”
她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盡管如此,也努力做出了鎮定的模樣,甚至還禮數周到的向著木蘭歌欠了欠身。
“你很厲害,我的意思是,你特別勇敢。”
雷純笑了笑,神色間卻帶著幾分憂傷。
木蘭歌不懂自己這句話為何會讓對方出現這樣的反應,她是真的很佩服雷純,為她的挺身而出,為她的無畏勇敢。
“抱歉,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雷純神色一愣,笑了笑道,“姑娘言重了。”這一次,她臉上掛著的笑容是真心實意的,“姑娘……比我以為的要溫柔很多。”
木蘭歌笑了笑,“過獎過獎。”
她看了眼身側驚魂未定的溫柔,又看了看雷純裙擺處沾染的污漬,皺眉道,“我送你們去客棧吧。”
雷純再度欠了欠身,“麻煩姑娘了。”
將兩個女孩妥善安置在客棧后,木蘭歌也給自己開了一間上房,她拿出塔羅牌重新占卜了一下白明的下落,這一次,紫色牌面上出現了新的地點——
金風細雨樓。
……
第二天一早,木蘭歌去客棧大堂用早膳的時候,得知昨晚救下的那兩位姑娘已經被人接走了,她們給木蘭歌留了一封信還有一塊玉佩,說是非常歡迎她去金風細雨樓以及六分半堂做客。
也是在這時,蘭歌才終于得知那兩位姑娘的姓名還有身份。
雷純,六分半堂總堂主雷損之女,溫柔,金風細雨樓樓主蘇夢枕的師妹。
木蘭歌摸了摸腰間系著的木頭小人,感覺任務完成的希望已經近在眼前。
回憶起昨天小巷的那一幕,蘭歌嫌惡的皺起了眉頭,“那個叫白明的男人真是個渣渣。”
她是按照塔羅牌的提示一路追到巷子里去的,也幸好她動作夠快,不然真讓那畜生得手了,木蘭歌肯定慪的不行。
她做任務一直是秉承著速戰速決的宗旨,用完午膳后,蘭歌直接退了房,而后拿著信跟玉佩徑直來到了金風細雨樓。
金風細雨樓的總壇依山而建,建筑恢弘豪邁,氣質不凡,唯一讓木蘭歌有些難受的是,這里的樓梯實在太多了,從最下面爬到最上面,差點要了她的半條命。
“你們這兒的人,身材肯定都特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