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劍都握不住,從半空落下來,狠狠地砸在地上。
緊接著,蕭臨身后的所有黑影都從身后竄出,在火把的照明下,一影一個,將所有跟著同來的道士影子都咬了個遍。
一個接一個的,所有的道士都倒在了地上,身上法力都使不出來,只能驚慌失措地說些沒用的話。
玄朔腳下的影子被咬過一口后,腦中被無數痛苦的畫面占據。
那是一幀幀不屬于自己的死前痛苦記憶,力量與他同源,痛苦就更加能給他們帶來同等的感受。
他控制不住地吐了口血,單膝跪在地上,用龍鱗劍撐著自己,眼神在火光下顯得有幾分晦暗不明。
“我將鎮子都毀了,為的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
蕭臨看向玄朔,緩緩從半空中落下來。
“本是想他們除了你,我再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出了些差錯,也不要緊。”
“不過是多費些心思罷了。這些損失的厲鬼,用你們填補上也不錯。”
“名聲廢了,我另換個新身份,也再簡單不過。”
所有的道士都失去了作戰的能力,蕭臨看著這一幕,十分滿意。
“至于你——”
他的目光轉向場上除了自己唯一還站著的褚清韻。
“你今天真是給我帶來了很多的‘驚喜’啊,我該用什么回報你呢,就讓你魂飛魄散、再無投生機會怎么樣?”
說著,蕭臨舉起剛才用來破壞紅綢的金剪,嘴角詭異地勾起。
褚清韻站在原地,看清楚那金剪的模樣,手下意識地摸向脖頸。
往日的疼痛此刻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那是她曾經拿來自刎的金剪。
她死于金剪,死后也會為金剪所傷。
金剪,是她死后的克星,如果被它傷到,如蕭臨所言魂飛魄散、連被鎖魂使帶走機會都沒有的事情確實是能夠發生的。
一抹恐懼恰時地出現在眸中,褚清韻轉身往遠處飛去,迅速就要逃離蕭臨的攻擊范圍之內。
但蕭臨動作更快,幾步就到了她的身后,眼看著離她僅有一步之遙,金剪也要從背后刺進褚清韻的身體時,一只還在顫抖的手抓住了蕭臨。
“我說過,想要傷她,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因疼痛而沙啞的聲音也不影響話語的清晰。
“哦?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保一只鬼?”
蕭臨滿含興味地朝著玄朔看了一眼,態度輕佻不屑。
“道士,和厲鬼,這么情深義重啊。你們的關系,還真是有趣。”
“不過,我今天沒時間和你們玩了。玄朔,與其想著保全她,你還是先想想后面怎么保住你自己吧。”
他揮揮手,身后的厲鬼又少了一只,趴在玄朔身體的另一邊,盯著他的身體使勁啃咬。
剎那間,玄朔感覺身體上多了一萬只螞蟻趴在身上,一齊啃咬著骨肉,從皮至骨,又疼又癢的滋味極為難受。
難受到偶爾某個瞬間,神經都忍不住有一些松懈,心里好像有個聲音在說:
“放開吧。”
“那么難受,就放開吧。”
嘈雜的話語在大腦中來回沖撞,玄朔緊緊閉了閉眼,握著蕭臨的手力氣更大,嘴唇也因疼痛的加劇被咬得溢出血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