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罰酒!”
蕭臨看著手上被玄朔抓出的血痕,眼中的笑意消失了。
活過正常的壽命后,以后的每一天都是用別人的血肉供養的。
多出一道傷,就需要投入更多的“養料”。
自然,蕭臨不是心疼別人的“付出”。
他煩躁的,是自己要為此去多找一些“養料”。
尤其是今天決定留下這么多道士,他帶出的幾乎是能支配的厲鬼,后續再多一點支出都麻煩極了。
想著,蕭臨憤怒地朝著玄朔就是一腳,毫不留情。
其他道士身上一只厲鬼都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玄朔承載了兩倍,能站起來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被這么一踢,立刻像是一只斷了線的風箏,朝著地面上砸去。
褚清韻逃跑的動作一頓,卻沒有轉身,只是悄悄地放出一片紅綢,接住了沖勢過猛的玄朔。
緊接著,又繼續往前飛去,做足了逃跑的架勢。
但因為這個動作的耽誤,蕭臨毫不費勁就追上了她,金剪幾乎要觸到她的背部時。
意料之外的,褚清韻轉過了身。
“噗哧。”
金剪依舊按照力量往前,一下就扎進了她的身體,還由背部換成了更加脆弱的胸口。
剎那間,褚清韻像是被拖入十八層地獄,烈焰焚身,魂體都難以穩固。
只是蕭臨還來不及得意,就聽見又一聲“噗哧”聲。
這道聲音與自己扎向褚清韻的那一下僅僅間隔了半秒鐘。
蕭臨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地低頭。
一只尖利的手掌徑直穿透了自己的胸膛,那顆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被握住,毫不猶豫地拽了出來。
血水往外飛濺,落在褚清韻的臉上,也粘在了蕭臨自己的身上。
空落落的感覺從胸口處傳到大腦,他愣了許久,才捂上不斷往外噴血的傷口,嘴角顫抖:
“你、你......”
生命力隨著心臟的脫離在不斷流失,俊秀如二十來歲青年的相貌瞬間老去,皺紋爬滿了整張臉,他變得瘦削、干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蕭臨捂著失去生機的胸口,手腳顫抖,沒有一絲絲力氣,狠狠地落在地上。
他身后,無數看不清面容的黑影脫離了束縛,長嘯一聲,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眨眼間將他牢牢地籠罩了起來。
它們做著蕭臨剛才吩咐對別人的事情,對著他每一處身體部位,啃咬,啃咬,如野獸一般大口大口地撕咬。
不給他留一絲絲喘氣的機會。
“我等你,等這一刻,很久了。”
“你再沒有續命的機會了,蕭臨。”
褚清韻也疼痛地捂著胸口,魂體在半空忽隱忽現,但看著蕭臨比自己痛苦千百倍的模樣,她開心地笑出了聲。
笑聲中,純粹干凈,再沒有一絲絲雜念。
她確實等這一刻很久很久了,從記憶恢復知道更多內情之后,就開始謀劃,怎樣將他送入死局再無翻身之日。
不知道蕭臨是自己仇人時,他們打過交道,那時候褚清韻就深深地明白,他的警惕心十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