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銳目光一分一秒都舍不得離開她的身上,眼中有再次見到她的喜悅,也有對她變化的心疼。
他說氣話的勁消了,珍惜兩人安靜地待在一起的時光。
直到秦念將要抬頭,他才迅速回神,憑借心中預感迅速轉移目光。
“暫時血沒有回流了,你別亂動,我扶你回床上。”
秦念光顧著他手上的傷口,沒有注意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因著他是患者的身份,沒有和他爭辯。
陸丞銳勉強想起自己的計劃,保持著疏離的態度,目光冷淡,開口拒絕:
“秦小姐,不用了,我又沒有斷手斷腳,可以自己起來。”
他說著,“下意識”用打針的那只手撐在地上借力,眼看著才處理好的位置又要流血,秦念什么禮貌都顧不上,訓道:
“不許動,靠在我身上,我扶你起來。”
她繞到沒有打針的那一邊,將他完好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撐著他回到病床上。
可能是她的態度太強硬,也可能是那帶著訓斥意味的話鎮住了陸丞銳,秦念將他扶回病床上時,他沒有再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上床的時候還自己身體用了點力氣,沒有給秦念帶來太多負擔,就順利地回到了病床上。
她看著他還殘留著血漬的手背,皺了皺眉,將病床旁的呼叫鈴按響。
等到護士處理好,秦念才終于有了和陸丞銳平靜對話的機會。
“我聽說你生病了,所以想來看看你。你怎么了,病情嚴重嗎?”
不想他再說一些雜事打斷話題,她直接擺明態度:
“陸丞銳,即便說當陌生人,我想的也是在距離上拉遠,但感情上不是。我不可能真的將你當做陌生人看待。”
“如果你沒有事,我們不再見面,可以于外在的現實中當做不認識,可你生病,我不可能不擔心你的。”
陸丞銳聽著她說話,只記住了一點:
‘她還惦記自己。’
他臉上的疏遠消退了不少,也有了回答她問話的心情:
“醫生說我是勞累過度,加上受了點風寒,之前強撐得太久,現在一放松,人就垮了下來。”
“病情不是很嚴重,只是需要好好休養,多補充營養就行了。”
秦念聽著也沒有放心太多,追問:
“那你這幾天誰來照顧你?是外面那兩個守著你的人嗎?”
陸丞銳搖搖頭:
“他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也就吃飯的時候來一趟,守一會兒就走了。”
他說著,目光落在床頭柜上。
秦念跟著看了過來,看到上面放著的只吃了三分之一的清淡飯菜,皺皺眉,脫口而出:
“這幾天我來看護你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