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更加讓他脫不開手,無法放棄。
秦念垂眸,看了看落在手背上的濕痕,淚珠落在上面時的灼熱感仿佛還殘留在上面。
她笑著嘆了聲氣,貼在陸丞銳面頰上的手轉為輕捏,道: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離開你了?”
“念念,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丞銳有些不敢相信她語氣中透露的意思,愣愣地看著她,險些連話都不會說了。
秦念雙手捧著他的臉,無限靠近,直至距離拉近到兩人眼睛對著彼此,也只能看著對方的時候,一字一句道:
“我說,結婚我是自愿的,我當然沒有想過要離開你。至少,現在的情況,我不會想要離開你的。”
“可是,可是我之前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情?”
期盼的餡餅真的從天上掉下來,他反而不敢相信了。
秦念眨眨眼,“所以,我早就對結婚沒有了意見,也還是看著你因為擔憂我的態度日夜不安,看著你做各種事情討好我。”
“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實情,就是想要你焦頭爛額、寢食難安。”
她說起自已對他行為的“回報”十分直白,根本不擔心陸丞銳會因此生氣。
他也不可能會生氣。
陸丞銳的關注點只在“她對結婚沒有意見”這句話上。
也就是說,他們的婚姻,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陸丞銳一瞬間就要被無盡的喜悅撲倒,才要展開笑容時,又想到一件事情,輕松的表情變得凝重:
“但,念念,你不會覺得我的愛太可怕了嗎?太過癡狂,讓人看著便覺得害怕......”
他說起這些,有些難以啟齒。
但他已經發覺自已對秦念的執著,都要深過曾經母親對陸武城那樣,愛得過于病態。
愛侶之間都希望對方對自已愛得情濃,越是愛得深,越是覺得幸福快樂。
但這份愛也是有限度的。
情濃時說得為了你去死也愿意的話,要是真的兌現,尋常人只會害怕想要后退。
陸丞銳也清楚:秦念現在愿意和他在一起,如果將自已病態的愛意坦明后,她可能就會選擇更改主意。
可就在那一剎那,他突然不想再瞞她了。
自已做了那么多的錯事,不能一錯再錯,更何況,靠著隱瞞得來的愛人,真的能夠讓他安心嗎?
還是讓她自已來選擇吧。
陸丞銳低下頭,將她放在自已臉上的手拉下來,后退了一步,明明做好了決定,聲音還是不受控地帶了些哽咽:
“念念,我的愛好像生了病,總是讓我做出極端的行為,讓我拖著你一起下墜。”
“念念,我放你自由吧。你不想留在陸家的話,就走吧。我會去找醫生看看,可能,是我哪里出了問題。”
秦念并沒有順著他的話去接受曾經想要的自由,也沒有因他的后退做出任何的改變,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道:
“陸丞銳,我不覺得你的愛可怕。”
“我對感情的要求,也和正常人不一樣,按照你說的,可能也是病態的。”
她想要偏執專一永恒不變的愛,越濃烈執著,越能觸及她心底最深的渴求。
“我若是決定接受一個人的愛,就需要他無盡的投入,無盡的付出,無數次的抓著我的手,讓我確認愛的存在,才能走下去。”
“否則,我不會去接受另外的人走進我的人生。”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理智也是與占有欲掛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