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后宅女子,什么本事都沒有,沒什么可讓人圖的,兒子就不一樣了,她不止一次的在府里聽說大老爺贊她兒子會讀書,想來圖的便是她兒子日后能有個好前途吧。
自家老爺什么都不上心,不管是子嗣,還是官途,還是家族,在老爺那邊都不如他自個過得舒服重要,大老爺顯然不一樣,還是很看重家族榮耀的。
等將來兒子考出名堂來了,超過了老爺,保不齊老爺和夫人還得看她的臉色過活呢。
姨娘在大伯府上,魏時確實是沒什么好擔心的,這一次去參加院試,堂兄就不跟著去了,該帶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回生二回熟,也沒什么好緊張的。
燕縣這邊兒,魏仁并沒有白姨娘母子倆想象的那么涼薄,又或者說,在嫡子不怎么康健的情況下,對比越來越出色的庶長子,他已經不能像之前一樣完全割舍掉了。
自打得了一次風寒之后,魏達兩三個月就得病一次,兩歲的孩子,光藥都不知道吃了有多少了。
魏仁是看重這個兒子,但也怕這孩子立不住,養到四五歲夭折的孩子多著呢,達哥兒現在才兩歲多,身子骨弱,時不時的就要生場病,那么多下人照看著,連點涼風都不讓吹,就這還能生病。
這孩子能不能養大,魏仁實在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他這前半輩子靠兄長,可兄長總不能靠一輩子,老了之后還不得是靠兒子。
嫡子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比庶子更有出息的。但是現如今他們府上,庶長子十一歲就已經取得了童生功名,馬上就要去參加院試了,板上釘釘的秀才,十二歲的秀才公,這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兄長當年也沒這個成績。
不出意外的話,長子的前程還在后頭呢,便是達哥能養成,又有李家幫襯,可一個病弱的孩子,怎么讓他去考科舉。
不能考科舉,入了官場那只能從末流做起,便是有李家在又能如何。
魏仁已經思量許久了,長子放在兄長那邊他是放心的,嫡子是李氏的心尖子,能不能養活就看李氏的了,但是這兩邊有必要平衡一下。
長子那邊下回讓人送幾張銀票過去,從他自個兒的私庫里出,只要不讓夫人知道,也鬧不出什么事兒來。
同樣是待在柳州城,魏仁已經把嫡親的女兒拋之腦后了,本來嘛,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這個女兒還跟他不怎么親近。
李氏也惶不多讓,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兒子身上了,沒生病的時候,千防萬防,生怕這孩子生病,生了病那就得更精心了,魏仁那邊她都沒心思管了,更何況是已經嫁到柳州城的女兒。
不過李氏之所以一點兒都不關心女兒,還不是因著有魏大伯在,不擔心婆家會欺負她女兒。
至于從小在她跟前長大的魏時,這小子去了柳州城就沒再回來,還把白姨娘給接過去了,可見就是個小白眼狼。
還好她有了自個兒的兒子,否則的話,指望這小白眼兒了,日后保不齊要把白姨娘那狐媚子給弄到她頭頂上去呢。
不是親生的就是不是親生的,肯定是隔著心眼兒,更何況還是從白姨娘肚皮里生出來的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