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剛才領回來的圣旨,封爵了,一等伯,而且是可以世襲三代的一等伯。”魏時的聲音有些激動。
從接到圣旨到現在,心情一直都還沒能平復呢,這會兒瞧見了家里人,就更激動了。
事實證明,他還不是最激動的那一個。
姨娘腿軟到站不住,還好是被夫人手疾眼快給扶住了,夫人呢,手跟眼是挺迅速明亮的,可扶起姨娘之后,整個人都在發呆,恍恍惚惚,回過神來之后又連問了好幾次,生怕是自個兒聽錯了。
魏遠原地跳了好幾下,高興的轉圈圈,“爹爹實在是太厲害了。”
喜悅是可以被放大的,魏時心里頭的喜悅這會兒就被放大了,大到整個人都幸福的快要冒泡泡了。
如果幸福喜悅到了極致,人真的會冒泡泡,那今日魏府的上空,應該已經是一片彩色的泡泡了,升騰飛旋。
過幾日禮部的大人就該來了,魏府便不再是魏府,該要改換門庭了,航海伯府。
真真就跟做夢一樣,從一個正七品知縣的庶長子,到正一品的一等伯,簡直是要比話本子還要傳奇。
大半天的時間里,一家人都處在一種高興又恍惚的狀態。
白姨娘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又跑過去祭拜神明。
劉楓忙著讓廚房準備飯菜,忙著照顧夫君洗漱,可在閑暇之余,竟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虎虎生威。
魏遠則是成了父親的小跟屁蟲,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小黏人精一個。
別看魏時忙著洗漱,忙著用膳,可也沒忘了考校兒子,臨行前他可是都把兒子的課程安排好了,既沒有請先生,也沒有把兒子送去書院,而是拜托給了已經致仕好幾年的師伯。
讓曾經的正二品大員給兒子講學,這待遇也是夠可以的了。
不過這還真不是魏時主動去求的,而是師伯找到他這邊的,除了師伯之外,還有幾個他不怎么認識的名流,有詩作大家,也有音律大家,還有一位在本朝小有名氣的書法家。
小孩子才做選擇呢,大人自然是選擇全都要。
關于科舉的內容,師伯家遠哥兒就綽綽有余了,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怎么熟悉的名流,要教自然是教最擅長的。
魏時算是知道真正的神童應該是什么樣的待遇了,像他小時候那種,真的是偽神童,光憑著一股子韌勁和努力,能學到的東西也都只是書本上的,照本宣科,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在于他把時間壓縮了,在更短的時間內學到更多的東西。
放到兒子這兒,不僅僅是把時間壓縮了,關鍵是學到的內容跟普羅大眾是不一樣的,靈氣這種東西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就跟生孩子的緣分差不多,明明當初懷遠哥兒的時候,也沒怎么費勁兒,但是這第二胎的緣分可真就太難求了,除去他出海的這一年,夫人可以說是已經在這事兒上拗了四年的時間了。
如今也不知道有沒有放棄。
他倒是不強求,有遠哥兒一人,已經抵得過幾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