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正是這樣，隊長英明，她真的是不知道的。”任達云并沒問過，農小妹有沒跟誰一起去割山草，現在也只認為她是真的不知道。
否則農小妹又不笨，她哪有不跑的道理？他們阿媽又不是沒去偷過山草，就她那么弱不禁風似的，又瘦又弱的矮個子女人，也從沒被沒收過刀子。
“好吧，不管她知不知道，她都是割走了我們山上，一大片的山草……”
隊長話還沒說完，任達云便急忙為農小妹辯解。
“沒有吧？她就今天早上去割了兩小捆山草，你們巡山的人，肯定也看到只是很小的兩捆。別的山草可不是她割的，你們要是不信，還可以到我們家去看，絕對只有兩小捆山草是濕的，我家里別的山草，都是我阿媽在此之前，到我們村自己的山上割回來的。”
上洞村隊長耐心聽任達云說完，“行了吧，誰有空去你家查看。念在她是初犯，我們也不罰她太重，你拿六塊錢來，就可以把你們的刀拿回去了。”
“我可我只帶了五塊錢來，我阿媽跟我說了，如果罰款超過五塊錢，我們也不要這把刀了。”
“那就罰你們五塊錢吧，快把錢拿來給我，我就把刀還給你。”
任達云也不傻，還沒拿到自己的刀，才不愿意先給他錢，“你先把刀還給我，我才能給你錢。”
“我還會不還你刀么？行行行，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刀。”隊長邊說著，邊往客廳去拿刀。
“隊長，能不能再少罰一點？”任達云對著隊長的背影，把話說出口后，又想到他只有五塊的整錢，這話真是說了也是白說。
給了人家五塊整錢，誰還會找他零錢是吧？人家堂堂一個隊長，才不可能比他還笨。
“當然不能了，要不你就還是回去吧，刀也別要了。”隊長從客廳拿著刀子出來后，并不急于遞給任達云，兩人還在討價還價。
任達云囁嚅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那張五塊整錢，從他的褲袋里面，慢吞吞掏了出來，心不甘情不愿地遞給人家隊長，“喏，給你了。”
上洞村隊長一手接過錢，一手把彎刀遞給他，“回去記得提醒你家嫂子，不要再到我們的山上割山草了，下次再沒收了你們的刀，就不止罰五塊錢這么少了。”
“當然當然，我一定會提醒她的，她也一定不會再去了。”任達云唯唯諾諾答道。
任達云拿到刀后便想走，上洞村隊長及時叫住他，“等等，你還沒給我寫檢討書和保證書呢，寫了才能走。”
“一定要寫嗎？”可他并不會寫這種東西啊，真是覺得很為難。
“當然一定要寫了。”上洞村隊長說著，干脆伸出他的右手，一把拉住任達云沒拿刀的那只左手，“走走走，你到我們家客廳坐著慢慢寫。”
任達云提著自家的那把彎刀，被隊長硬拖進了客廳，又被他按在一張凳子上坐下，“你等著，我去給你拿紙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