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花的員工。
一大束黃色的小雛菊,看起來嬌小玲瓏,生氣盎然,而且是送給她的。除了家里人,江怡這輩子還沒收到過其他人送的花,直到簽完字,她都有點緩不過神,段青許端著粥和小菜到客廳,見到開得艷艷的小雛菊時并沒有任何多的神情。
江怡便知道,這是她給自己訂的花。
花束里面連張卡片都沒有,簡單得很,當著對方的面,江怡表現出一種不在意的神情,等段青許再進廚房時,她直接把小雛菊抱進主臥擺著。
因為這束花,江怡整個下午心情都不錯,雖然在面對段青許時不會表現出來。
吃飯的時候,她故意問“你買的花”
段青許嗯了聲,“喜歡嗎”
“不喜歡,”她說,喝了口粥,偷偷瞧著對面,“花要紅色的才好看。”
紅色的,玫瑰,情侶之間最常送這個。
不過除了玫瑰,還有許多花都適合送對象,百合、蝴蝶蘭、郁金香等等,每種花的話語各不相同,至于小雛菊,江怡是知道的,以前母親節在網上查找時見過,其中一種花語叫做深藏心底的愛。
愛不愛的,真肉麻得很,她暫時還說不出這種話,而且認為送小雛菊不合適,段青許就是悶而已,哪來的深藏。
段青許沒吭聲,幫她盛了碗粥,說“我六點多去城北那邊。”
江怡點點頭。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段青許洗碗,她在客廳里走了兩圈,左腳已經沒有太大問題了,就是不適應,習慣了拐杖,走起路來總有點飄然感。
由于睡眠差,吃完飯容易困,沒一會兒,她回主臥午休。
半夢半醒之間,段青許開門進來,先去了趟浴室,接著一陣水流聲,不出幾分鐘又出來,先把窗簾這些都拉上,再脫掉外衣掀被而進。江怡覺得冷,往床的另一邊縮了些。
“不收拾東西”她轉了個身,抬抬下巴把被子壓住。
“不用,明天就回來。”段青許說,過去挨著她。
江怡躲開,往另一邊再挪了些,但沒動兩下就被拉住。
白天比夜晚光線明亮得多,即便窗簾是拉上的,不會看不清,離這人如此之近,她驀地想到昨兒下半夜時的場景,登時十分不自在,便再轉個身轉向窗戶那邊。
經歷了昨夜,兩人之間跟之前終于有所真正的不同,口頭上說穿了,亦來了真的。兩個女的能有的花樣的,在江怡這里,只要是真正接觸了,那就算是,段青許都做到那種地步了,肯定是算的。
當時她其實沒想到會那樣,腦袋一懵,半推半就就成了,不過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段青許那樣高冷孤傲的一個人,平時多冷淡啊,禁欲又正經,竟然會退到被子里那般,簡直不像她的性子。
江怡既接受不了,又接受得了。這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親密接觸,不論如何,都讓她難忘。
攏緊被子,她再往下縮了點,剛剛進了風,被子里不暖和。段青許趁此上前,從身后將她的腰肢抱著。
江怡沒動,任由她怎樣,但這人卻沒怎樣,只是摟抱著她而已。
不多時,被子里變得暖熱。
下半夜折騰,大清早天快亮時又折騰,她實在是累,一挨床,不管段青許在不在一張床上,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
段青許是四五點時再走的,彼時江怡還睡著,她跟她說了一句,但這妮子睡得太沉沒有應答。
睡到黃昏日落,江怡終于睡醒,饑腸轆轆地起來找吃的。護工阿姨不在,要么自己做飯,要么點外賣,她選擇了點外賣,點個一菜一湯,等飯的時候順帶給鄭云打電話。
鄭云在家,不過比較忙,還說讓段青許明天給她帶些吃的過來。
江怡隨意應了兩句,又問了問家里的狀況。
“感冒了聲音怎么聽起來有點啞。”鄭云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