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聶景杰不那么想。
他喝完水,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開始東張西望左顧右盼,想把于院長的辦公室看出朵花兒來。
誰知道,這里還真是有花兒
他的目光很是自然地就落到了于宏桌上那照片上,他揉了揉眼,確認自己沒看錯后,整個人驚得半跳起來,一下子沖了上去,抓起照片,仔細辨認。
是院長年輕的時候沒錯。
院長右邊那個小女孩,是版的林殊顏沒錯。
而他左邊那個
于宏在電腦上打著字,聽到動靜,懵懵懂懂地抬頭去看。
當他反應過來時,也跳了起來,一把朝照片撈過去。
可他哪里比得過聶景杰手速快,撈了個空,急得他喊起來“聶景杰你拿我東西做什么給我放下”
聶景杰不可置信地從照片后面抬起眼來,戰戰兢兢發問“院院長您是于晨的爸爸嗎”
世界上姓于的人那么多,他之前哪里會想到把于晨和這位院長大人聯系在一起
但偏偏卻有那么巧合的一面
于宏頓住,警惕而略帶慌張地瞪著聶景杰“你你和晨晨是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這還不明顯嗎
聶景杰站直了身子,將照片好端端地放在桌上,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大概也許可能應當是您未來的女婿。”
于宏
于宏手上未完成的工作也不想完成了,對聶景杰這位老大難問題看起來也順眼了不少,直接拉住聶景杰就表示要他帶他去看看于晨。
而聶大少爺本來這幾天也是閑著等去公司上崗,能找個借口去見于晨也是求之不得。
本來十分不搭的兩人一拍即合。
于晨的腳踝沒啥大問題,不用拐杖也能夠順利行走。
但她此時非常后悔手邊沒有拐杖,否則一定要把聶景杰給打成二級殘廢。
于宏站在門外,近鄉情怯,不敢上前,但眼中已含著渾濁的淚。
多年不見,女兒出落得的確比小時候漂亮成熟了許多,和韓莉年輕時是確確實實的相像。她在國外呆了好些年,似乎身上也帶了些不一樣的異域味道。
只是她眼角眉梢中的冷漠和仇視,與他當年所見她最后一眼幾乎一成不變。
“晨晨,”于宏哽咽,眼圈通紅,“我是爸爸。”
那么多年不見,他每一次試圖去修復這一段關系,卻從來都是無功而返。
她恨他,她躲著他,她也不介意通過她舅舅的口來告訴他她不愿意承認她與他的關系。
這許多日日夜夜以來,他孤身一人生活,無人在旁時回憶著當年一家三口的時光,懊悔自己犯下的錯。
他也偶爾在新聞上看到韓莉的消息,她光彩奪目明艷照人,與她過去在家操持時的模樣大相近庭。他明白以今日今時韓莉的身份和地位,就算對他無愛無恨了,也絕不可能回到他身邊。
他沒了對前妻的妄想,也只渴望女兒還能認他,只要認他就好,別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