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勇的辦公室內,氣壓已經高得整個房間都要爆炸了。
“到底怎么回事”聶母輕聲問道。
“我和景杰是三個月前分手的,在他和南思秋訂婚前,”屈靈捏緊拳頭,“那天他跟我提了分手,我特別傷心,哭得不行,就說讓他陪我去喝酒,我說是為了慶祝他要訂婚,其實是想借酒澆愁”
聶勇瞪了一眼聶景杰“是這樣嗎”
鼻青臉腫的聶景杰“爸,其實我從巴黎回來是交過不少女朋友,但都只是玩玩而已,真沒上過床,包括她”
“你住嘴”聶勇罵,“交過那么多女朋友值得炫耀嗎”
“不值得。”聶景杰低下頭。
過去犯的錯,風流浪蕩留下的債,總是要償的,而現在也正是報應的時間到了。
屈靈一聽聶景杰這樣說,立馬聲嘶力竭地吼起來“那天你喝醉了,你不記得了”
聶景杰反問“我都不記得發生了什么,所以你就賴上我了嗎你說懷孕就懷孕了啊,我還說我懷孕了呢”
“我是真的懷孕了啊”屈靈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可憐巴巴地看著聶景杰的爸媽,“我現在就能證明”
說完,她顫抖著手從包包拿出一根新的驗孕棒,沖進衛生間。
不一會兒,馬桶沖水的聲音響起,她一臉緋紅地拿著那驗孕棒走了出來,遞在三人面前。
兩道杠非常清晰明顯,表示hcg值已經很高了。
聶父聶母對視一望,互露尷尬。
聶景杰對驗孕棒這東西并不很熟悉,只能怯怯地說“這東西就能證明懷孕了”
“不止,我這里還有醫院的檢查報告”屈靈幾乎是吼出來的,又翻著包包,甩出一沓報告,“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醫院重新檢查”
報告上清楚地寫著單活胎十五周,正好三個月多一點,時間絕對對得上。
她的裝備十分齊全,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的無準備之戰。
而這檢查報告上胎兒的b超圖,就猶如一道巨雷直接劈在了聶景杰頭上。
他本還期望這姑娘跟林殊顏一樣是假裝懷孕來搗亂的,但現在證據確鑿地擺在他的面前,他連辯駁都沒有一丁點兒底氣。
“景杰,我們結婚好不好”屈靈哭得梨花帶雨,“孩子不能沒有爸爸,我也不能沒有你啊”
“我”
她又轉向聶父聶母,哭嚎著“叔叔阿姨,我知道我這樣做真的是沒皮沒臉的,可我已經沒辦法了,求求你們答應吧,求求你們勸勸景杰”
聶母受不住屈靈這哭得沒完的樣子,她自己身為女人,也曾懷胎十月過,自然能多明白幾分屈靈現在的心情。
但她也不敢就這樣替聶景杰下定論,上一次替他做主安排了和南思秋的婚事就已經給了她教訓,此時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聶景杰,問道“景杰,你準備怎么辦要不”
而聶景杰看了一下手機,差不多也要到晚飯時間了。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他站起身來。
“景杰”屈靈拉住他的袖口,“你要是不喜歡我不想跟我結婚的話,我可以把孩子打掉,但但你得補償我我我要三百萬,不,五百萬一次性付清我保證就不糾纏你了”
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聶勇差點就脫口而出“沒問題”了。
但聶景杰也只不過是苦笑了一下,撫開她的手,輕聲說“這事回頭再說,我先去處理更重要的事情。”
說完,他什么都不管不顧地出了門。
他知道,就算屈靈真的只是想要錢,就算把孩子打掉了,但以于晨的性格,她也絕對不會再接受他了。
可就算她不接受他,有的事情既然都決定好了,還是要做。
他開著車,淚流滿面,難以自己。
于晨坐在沙發上,半夢半醒著,直到敲門聲響,她才清醒了過來,慢慢吞吞地去開門。
聶景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地站在門外,看得出來是一路狂奔回來的,滿頭大汗,頭發凌亂,還有點衣冠不整,活像只被人拋棄的流浪狗。
以前是狗腿子跑來讒言獻媚,現在是流浪狗來搖尾乞憐了。
他尷尬地擦了一下額上的汗水,擠出笑容“我怕你不在,先來看看你。”
于晨冷哼了下“聶大少爺吩咐我在家等著,我還敢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