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上前攙起了秦氏,她的心頭窩火而又無力,蕭恒一句話,她的母親就得屈膝解釋半天,在權勢面前,她再多的心思辦法,都顯得那么蒼白。
氣氛一時有些沉滯。
秦羅伊噗嗤一聲笑了,道“今兒個不是賞菊宴嗎不如請公主移步花園去看看,總瞧著阿初的絨花干嘛,阿初也不說送我一支的”
那充滿怨念的表情,和委屈的語氣把眾人都逗笑了。
“姑祖母”如初感激又好笑的看著秦羅伊,她知道,姑祖母是給秦氏解圍呢。
幾個老夫人也隨聲附和。
楊氏站出來笑道“還是讓瑾娘陪公主前去賞花吧,各位夫人小姐們都可以隨便走走,花棚里也備有茶水點心。”
瑾娘是楊氏的嫡女,與四公主是嫡親的表姐妹,自然是由她陪著。
沐元瑾應聲站了出來,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女子,眉眼開朗,高貴典雅。
蕭恒順勢也站了起來,看到秦氏,她就覺得扎眼。
自見到顏貞卿的那一眼開始,蕭恒的心就怦然而動,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她忍不住去接近顏貞卿,無人的夜里常常在心里描摹他俊美的容顏,想象與他在一起的場景。
少女隱秘的心事,在顏貞卿的無視和時時流露出的對秦氏的敬愛中,碎了一地,又轉化成了對秦氏和顏如初的恨意。
從小,母妃就告訴她,她是金枝玉葉,是父皇最喜歡的公主,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于是,她一邊忍著心里隱秘的羞澀接近顏貞卿,一邊又在心里蠢蠢欲動,如果沒有秦氏,沒有顏如初,她不是就能擁有顏貞卿了么
這樣陰暗的心里,一開始把她嚇了一跳,可是卻隨著時間的發酵,愈來愈真實和迫切,尤其在見到秦氏以后
此時,各府的夫人小姐們也都紛紛起身,只留幾位老夫人們自在喝茶說話。
顏如初與秦雪瑩邊走邊聊,慢慢的落到眾人身后,一個甜甜的聲音傳過來“阿初,你好壞,都不知道等等我。”
如初扭過頭去,只見一個玫紅衣裙,梳著雙環髻的女子從后面追過來。
“阿晗”如初驚喜的喊到“我還說剛才沒見到你呢。”
“還說呢,剛才在花廳里不好說話,跟你打眼色你也不理,一轉眼就不見人影了,讓我好找。”溫晗挽住如初的手臂,嗔怪道。
剛才在花廳,如初心緒起伏,確實沒有注意到溫晗。
溫晗是威遠伯府的嫡出小姐,天真活潑,別看以前如初性子跋扈,卻是純真不過,倆人在一起親昵的很。
她們也有好一段時日不見了。
三個人邊走邊聊,突然前面人群分開,眾人皆回頭望過來,蕭恒在前面沖顏如初招手“阿初,正說到你呢,怎么一會不見了人影”
眾人面前,如初只得上前去,福身行禮“給公主請安,不知公主喚小女何事”
蕭恒巧笑嫣兮“無妨,正好說到前幾日在珍寶閣遇到你,咦,你頭上的步搖不是那天買的”
如初很厭煩她的虛情假意,冷淡的回道“是,公主慧眼如炬,這是前兩天在別的小店做的。”
“哦那個店手藝不錯,樣式新穎,很別致。”蕭恒佯裝好奇的問,就像一個普通少女問好友一般,全然沒有端起絲毫的公主架子。
周圍眾貴女都羨慕的看向顏如初,什么時候公主也能這樣跟我說話呀
這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