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不聲不響的靠邊站了,拉住了秦氏的手,看到春染在門邊一閃而過,心放了下來。
秦氏冰涼的手緊緊握著如初,眼底蓄起了淚花,吸了吸鼻子,秦氏又昂起頭,緊緊的護著如初,這個時候她不能軟弱
鄭氏拈著手中的帕子,穩穩當當的坐著,渾不覺剛才還嫉恨顏如初定給徐俊,今天的好戲是一出又一出,她心里都要笑開了花。
顏安然卻是羞惱不安,今天這局請了這么多人,本是要威懾秦氏和顏如初,卻不料冒出來個女子,生生讓她被人看笑話了。
沒一會兒,李氏領著一個模樣出眾,身姿窈窕,肚子微微凸起的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進來,微抬頭掃了一圈屋子,看見徐俊目光中閃過一絲驚喜,又忙忙地上前跪在了地上,磕頭行禮“奴家文氏給老祖宗和老爺夫人們請安。”
余老夫人掃過女子的肚子,問道“你是何處人氏,為何到我們府上大吵大嚷,你要知道,擾亂伯府,我們可以報官抓你”
女子慌亂的搖頭,急急說道“奴家是芒山人氏,剛才并沒有擾亂府上的意思,奴家是來找徐郎的,可是府上管家不讓奴家進來,實在是跟管家急了,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還望老祖宗莫要責怪奴家。”
“那你說的這個徐郎,可在我們這里”鄭氏忍不住插嘴問道。
“在的,就是徐俊徐公子。”女子回答完,目光灼灼的看向徐俊,聲音微顫“徐郎,奴家找的你好苦”
徐俊早在女子進門,心里就震驚不已,這,這不是芒山腳下小鎮里那個文秀才的女兒嗎這怎么跑這兒來了。
此時女子眉目含情的盯著他,他不由得看向顏安然,有些心虛的避開了女子的目光。
余老夫人臉色鐵青,看女子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認識徐俊的,可老夫人還是不相信的問“俊兒,你可認識她”
徐俊一時間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顏安然著急又害怕,一拍桌子,厲聲喝道“胡說八道,你一個深閨女子,又遠在芒山,不在家好好侍奉家親,怎的這么遠跑我們這找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滿嘴最胡言亂語,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珍珠和碧玉應聲走了進來,女子一看情況不妙,跪趴著上前,抓住了余老夫人的衣擺,泣聲說道“還請老祖宗為我做主呀,我是懷了徐郎的孩子,不敢擅自做主,家里,家里又容不下我們母子倆,這才千里迢迢的尋了來,夫人此時把我趕出去,是要我們母子流落街頭嗎”
女子淚凝于睫,楚楚可憐的抬頭,滿眼期盼的望著余老夫人,倒一時把余老夫人給怔住了。
“還等著做什么俊兒都不認識她,還讓她在這里胡亂攀咬,污了我們的耳朵嗎”
顏安然瞪著珍珠和碧玉,目光兇狠。
“哎,大姐,讓她說清楚了再趕也不遲呀,再說,俊兒不是在芒山待了一段時間嘛,說不定還真認識呢。”顏貞行突然又開口說道。
這女子容色明艷,又嬌嬌怯怯,梨花帶雨的模樣,如枝頭顫巍巍的花朵,激起了顏貞行的保護欲,他都恨不得攬起女子,好好安撫一番,一聽說顏安然要把人趕出去,忍不住的開口道。
顏安然氣到仰倒,這個老三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她本是要趁情況不明,先把人趕出去,然后再派人把她看管起來,私下再說。
現在,她要怎么往下接,顏安然恨不得拿錘子敲開顏貞行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漿糊。
顏貞行才不管她,只忍不住在心里嘆息,一朵鮮花讓徐俊給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