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農很清楚現在自己的情況,他身上背負了一個巨大的嫌疑,如果他解釋不清楚為什么馬修的死和自己沒有關系,那么他暫時會失去對這座城市乃至于整個西部自己勢力范圍的控制。沒有電話,沒有可以聯系外界的方式,剛剛與血色黎明脫離了關系的前進黨會變成一個沒有方向感的小雞子,成為這場騷亂中最弱勢的一方。
他此時緊咬著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面前的軍官以及臨時指揮部的指揮官,微微低著頭,面朝著他們腳下,“我再說一次,杜林撒謊了。他欺騙了你們,也欺騙了我,他欺騙了所有人!”,門農的臉色漲紅的就像剛從蒸籠里出來一樣,火紅火紅的就差蛻皮,他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用力捶打著桌面,“這個狗娘養的告訴我希望我能夠為他傳話,順便解決一下他和西礦會之間的糾紛,是的,我確定我的確聽他這么說了,我才把馬修找來的,否則我根本不認識馬修,更沒有殺他的理由!”
“對了,杜林被刺是他自己安排的,他自己上演了一場自己被刺殺的假象,欺騙了我們所有人!”
站在一旁的指揮官搖了搖頭,他在身邊軍官的耳朵旁邊說了一些什么,之后就轉身離開。在他看來門農的確有極大的嫌疑,但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門農做的,指揮官雖然只是一名中校,不過在西部軍區他是最有可能在近年晉升上校,未來晉升少將的人選。
就如同許多人用來提高自己地位和品格的話——我這樣的地位,我這樣的人物。
這句話也適合帶入到目前這起案件中,以門農的勢力——他有很大勝算在下一次換屆大選中搶到一個州長的位置,以門農的地位——身為社會名流、黨派領袖、西部之光,擁有巨額的財富,他的確沒有合適且必要的動機去干掉馬修,因為馬修并不會對他造成他無法承受的傷害。哪怕馬修和杜林之間通了氣,馬修知道是門農在編故事挑起西礦會和杜林之間的沖突,門農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干掉馬修。
因為西礦會處于“弱勢”的一方,門農才是強勢的那個人,哪怕西礦會正面和他發生沖突,他也不一定就是輸的那個人。所以從目前來看,門農的嫌疑最直接,也是最大的,但這還不足讓大家肯定門農就是策劃了馬修謀殺案的幕后真兇,還需要大量的證據和反證據提供支點,來撬動任何一邊的結論。
不過在結論出現之前,門農暫時不太適合拋頭露面,原因有兩個。
第一個原因是假設門農是這起謀殺案的幕后黑手,一旦讓他離開他就能夠組織起自己龐大的勢力為自己偽造足夠多的證據來證明他并沒有參與其中。許多的市長和社會名流會愿意為他作證以換取利益交換。一旦讓他離開了臨時指揮部,那么想要再把他抓回來,難度將成倍的增加。
第二個原因,假設門農不是謀殺案的幕后黑手,策劃者另有其人,那么門農一旦離開了臨時指揮部,就有可能遇到危險。他能離開這里說明他洗脫了身上的嫌疑,這對那個幕后黑手來說門農的價值就已經失去了,一個失去價值并且還擁有反擊能力的人,對方一定會想盡一切的可能把他給干掉,不給他任何報復的機會。為了確保門農不會被刺殺,所以指揮官暫時把他扣留在這里,也算是保護他。
至于門農說杜林遇襲是杜林自己導演的一場騙局,中校閣下以及這次主要的偵辦人員都只是笑了笑,并沒有當真,更沒有放在心上。
杜林的傷勢他們已經通過當時的相片記錄和文字記錄了解的足夠透徹,就像為杜林開刀的醫生說的那樣,如果當時杜林的腦袋稍微偏了一公分,子彈就會穿透他的顱骨讓他死的不能再死,說不定現在他的墓碑前已經有小草開始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