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你所聽見的未必是真實的,只有你看見的才是真實的,盡管在這句話的后面還有一句話,不過大多數人都會認為,這句話說的沒有錯。
鮑沃斯被杜林生硬的頂回來之后怒氣難消,當了二十多年的黨鞭,就算以前他的性格很溫和,也變得不夠溫和了。
這就是一個板著臉整天發火訓斥別人的角色和工作,要拿出為維護新黨形象拍桌子摔椅子的氣勢來,逐漸的這種嚴肅和易怒就成為了他現在的品質。
以至于掛了電話十多分鐘之后,依舊陰沉著臉看著掛在墻壁上那副十五塊錢的油畫生著悶氣。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他們具備了舞動風云的資格,他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夠享受其他家庭幾代人幾十代人才能夠累積出的權勢和財富。
比如說哈里,那個曾經對他威脅最大的明日之星,就因為他是大貴族出身,就因為他的家庭和提馬蒙特家族有一些關系。
他甚至都不需要努力就能夠從皇家學院畢業,然后一步步走到州長的位置,并且極有可能在五十歲之前成為新黨的領袖,帝國的首相。
憑什么?
憑什么那些人家里可以掛著幾萬十幾萬的油畫,不高興的時候還能摘下來摔了,他已經貴為新黨領袖,書房里的油畫只值十五塊錢。
憑什么那些貴族占據了這個帝國龐大的政治資源,卻只顧著為自己撈好處,他這樣為了帝國的明天心力交瘁的正直官員,卻只能當一個木偶?
憑什么杜林那個混蛋是農夫出身,比自己還不如,他就能夠年紀輕輕在接近三十歲的時候成為獨領一州,自己已經六十五了,想要做什么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憑什么?
越想越氣的鮑沃斯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他來回走了幾步,然后提起電話撥通了他親信的號碼,在一分鐘后電話被接通,他不耐煩的直接呵斥道,“為什么你需要這么久才能夠接聽電話?如果此時此刻帝國發生了巨大的變故,是不是所有人都要等你?”
電話那頭的親信一臉省雅人的懵懂無知表情,然后連連道歉。
他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沒有立刻接通電話,鮑沃斯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為自己的過錯解釋,這也是他在當黨鞭時養成的習慣。
“我要你去調查有關于杜林可能涉嫌的犯罪行為,對了,我聽說反組織犯罪調查局以前調查過杜林的那個什么……”,鮑沃斯摸了摸腦門,“對,同鄉會,去把檔案要過來。”
“還有,查一查以前有沒有人調查過杜林,有多少案卷,盡可能的收集起來,低調行事,明白嗎?”
掛了電話后想著不久的將來杜林臉上無法抑制的惶恐不安,以及馬格斯壓制不住的憤怒,鮑沃斯的心情好了很多。
盡管人們都把他稱作為“木偶領袖”,可他無所謂,領袖就是領袖,哪怕這個領袖是一個木偶,那他也是領袖,擁有領袖才擁有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