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內排列如一個個“彐”,沒有墻壁和普通的隔斷,都是一個個巨大的書柜,書柜上放滿了經過精心分類的書籍。
每一個小空間都只允許某一位會員和他的朋友們享受,圖書館也不會安排其他的人來這里讀書。
天然半封閉的環境加上書的味道,油墨的味道以及木頭的味道,輔以各種飲料的香氣,這里的環境好的出奇,雖然是私人性質的地方,可每次來總是能夠感覺或者聽見人來人往時鞋子落在羊毛地毯上的細微聲。
今天的圖書館格外的安靜,到現在都沒有人來人往,集中注意力感知周圍的時候也聽不見那些經常被忽略掉的竊竊私語,多麗有些奇怪的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就收回了目光,落在杜林的身上。
“多麗女士,你對新黨委員會主席這個位置……”,杜林抿了抿嘴,臉上多了一些笑容,他瞥了一眼手中的茶杯,然后直視著多麗女士,“感興趣嗎?”
多麗女士面不改色保持著一貫的平靜,但是在她手中握著的花茶杯中,卻泛起了一圈圈幅度不小的漣漪。
波紋碰撞到杯壁又彈回來,一圈圈的沒有停歇下來,足以見得剛才那一抖,抖的有多么的用力。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杜林先生。”,多麗女士說話的速度很慢,咬字很清楚,每一個字在說出來之前,都經過大腦縝密的思考了好幾遍才敢說出來。
杜林的一句話讓她頭皮都麻了一下,如果不是這個地方不合適,如果不是面對的人不合適,她早就按捺不住站起來就走的強烈**離開了這里。
那都叫什么話?
對新黨委員會主席這個位置感興趣,還嗎?
誰都對那個位置感興趣,就包括了多麗女士自己也是一樣,這和自己的**與想法沒有任何的關系,純粹是作為一名政客本能的對更高的地位與更大的權力產生的一種天然的向往。
從章程的修改到黨內職權的變化,新黨委員會主席這個萬年老二已經有了趕超新黨領袖的架勢,人人都知道新黨現在是四足鼎立,不再是一家獨大。
加上現在鮑沃斯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重振旗鼓讓新黨振作起來,反而整天和那些資本家混在一起,黨內一些人已經不再看好鮑沃斯了,其中有一部分還是平民派的人。
鮑沃斯不能夠領導新黨走出陰影,甚至人們都在懷疑下一個大選年到來之前,鮑沃斯還能不能夠維持住新黨這三十年來奠定的局勢。
一旦這八年他一事無成,很有可能會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比如說舊黨會再次奪得大選,到了那個時候新黨又該何去何從?
這個問題一直在新黨內部小范圍的進行討論,不過也只限于討論,因為沒有人能夠拿得出手任何有具體辦法的方法改變這一切。
鮑沃斯的無能加上新黨委員會主席的地位不斷提高,現在新黨內部已經有兩個聲音可以決定大家未來的方向與命運,換句話來說,新黨委員會主席這個位置,以及幾乎等同于新黨領袖這個位置了。
只要新黨領袖始終像是鮑沃斯這樣一個慫爬爬的人,委員會主席在黨內的權力將凌駕于新黨領袖之上!
當然,也僅限于黨內,因為這里面還牽扯到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比如說聽誰的。
其實新黨內部現在也正面臨著這個問題,而且具體的問題比這還要麻煩,誰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聽誰的,也導致了一些其他的問題不斷的產生,但歸根結底,還是到底聽誰才對出了問題。
聽鮑沃斯的?
他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更像是一個混日子等待退休的老人,偶爾在新黨內部的各種會議上提出的政策與想法,也都是不那么激進的內容。
太激進了新黨委員會主席不同意,表決就很難通過,同時這又會折損自己的臉面,鮑沃斯已經明白了這場游戲他應該如何應對,那就是消極對待。
必要的時候給平民派,給自己的盟友弄一些華而不實的好處,大多數時候保持緘默,這樣每個人的面子上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