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不知道現在新黨內部的情況已經這么嚴重了,他微微皺了皺眉,“沒有人出來按撫他們嗎?”
哈里聳了聳肩膀,他從杜林桌子上的煙盒里拿了一根樂土,點上后美滋滋的吸了一口,整個人的坐姿都有些松垮起來。
如果是以前,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他與眾不同的身份和地位,可現在他無所謂了,他甚至還經常去救助那些因為貧窮穿不起衣服的女孩,讓自己泛濫的愛心得到寬慰。
人們不會再追著他的屁股后面問他為什么要去救助那些女孩,因為他不是州長,這些人把他的行為報道出來并不會引起社會的強烈反響,一個中年人貢獻愛心的同時放松一下怎么了?
有時候哈里也覺得自己離開了那個漩渦之后,似乎變得從來都沒有過的輕松,連呼吸都變得簡單了起來。
他臉上掛著那種看熱鬧的笑容,“我們的主席閣下是一個很刻板的人,如果有機會你能夠見到他,就會知道了。”
“他更像是那種古老的傳統意義上的貴族,一絲不茍的執行著明知道可能是錯誤的命令也不會停下來,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鮑沃斯的身上,可你知道,鮑沃斯他……”
哈里再次聳了聳肩,“他現在只想著要給自己撈好處,一點也不關心其他方面的事情,當然這也和主席閣下有一定關系。”
為了遏制鮑沃斯在成為新黨領袖之后通過手中的權力干擾新黨的正常運轉,并且把更多的人塞進要害部門,所以馬格斯在離開之前最后一道命令就是調整新黨結構,讓新黨委員會的權力和新黨領袖持平。
這就賦予了新黨委員會主席能夠制約鮑沃斯的能力,他們在黨內的級別是平齊的,不管是地位還是權力。
鮑沃斯上臺之后也曾經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證明自己雖然可能不如馬格斯,但至少不會像人們想象的那么弱。
可來自主席閣下的針對讓他很多的政令沒辦法通過新黨委員會表決,時間久了,他自己也就煩了,破罐子破摔了。
給他面子,不給他權力,那他還能怎么辦?
這就讓兩個最重要的核心人物偏離了他們本應該在的軌跡上,以前沒有問題,是因為馬格斯還沒有變成現在這樣,他可以遙控指揮新黨內的一切。
可他突然間變成了這樣,“三巨頭”同時失去了作用,悲劇就誕生了。
實際上現在新黨內唯一還在正常工作并且極力想要穩定情況的就是多麗,可她一個剛上任沒有多久的四把手副主席,很難指揮得動整個新黨,也很難把每個人的情緒都照顧到。
這也是促成了多麗最終倒向杜林的原因——她認為再不做出決定就來不及了。
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婦人,有一個看上去像是美滿和諧的家庭,一些看上去像是正常的社會交際網絡,但實際上真正讓她感覺到能成為自己依靠,在支持她活下去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的事業”。
馬格斯的一句話讓她把新黨看成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她不希望新黨就這樣快速的垮掉,敗壞,然后最終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這不僅僅是馬格斯的事業,也是他們的事業。
在現階段的問題中她認為一個強有力的領導人才是解決新黨目前困境的最好,也是唯一的辦法,恰好杜林能夠滿足這一點。
只是她還沒有和杜林談起現在新黨內部的問題,一來是她不太好意思張口,她的性子有些軟,有些話需要讓這個茍日的現實再逼一逼她才能夠讓她出來。
其次現在杜林還不是新黨委員會副主席,只是新黨的高層干部,沒有進入黨內核心,他沒有任何名目可以對這些人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