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八個月的州長生涯讓杜林已經無限的接近三十歲,他剛剛離開家的時候才十幾歲,現在一眨眼都過去了十二年。
其實算一算,從開始到現在,他也用了許多的時間,許多的精力,他并非沒有任何的付出,他付出的甚至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可人們看不見這一點,因為他還不到三十歲。
見到杜林的時候鮑沃斯的表情顯然有些變化,他沒有想到杜林會主動過來找自己,杜林看上去比之前要成熟了一些,不過鮑沃斯反而比以前顯得年輕。
人這個東西真的特別的奇怪,丟掉了心理包袱之后整天心情舒暢的撈錢撈好處,鮑沃斯布滿皺紋顯得有些干癟滄桑的臉居然變得飽滿了一些,油亮了不少,看上去胖了一些。
杜林大步邁進鮑沃斯的辦公室,領袖閣下的秘書站在門外一臉的無奈,以及還有一絲絲的不安,她沒有盡到一名秘術的責任。
鮑沃斯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然后看向走到了自己對面直接坐了下去,一點也沒有禮貌的杜林,皺起了眉頭,“我等會還要參加一個活動,我們可以盡量簡略把問題解決掉。”
他不喜歡杜林,和以前一樣不喜歡杜林,甚至憎恨著杜林。
大家都是窮苦人家出生,為什么命運卻截然不同?
他拼了一輩子,不管是威風還是丟盡了臉面,混到了最后也就混了一個沒有多少實際權力的新黨領袖,而杜林這種毛頭小子,未來注定會成為帝國的首相?
幾十年的奮斗都不如一個年輕人的好運,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更難以接受的事情是他曾經離杜林的“好運”只有一步之遙。
他甚至都觸摸到了那些東西,只要那個女人答應嫁給自己,那么杜林將來能夠擁有的未來,就是他的現在。
但他還是失去了那次機會,永遠的失去了,以至于他現在面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都沒有太多的底氣。
杜林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想說的,我們之間缺少聊天的基礎,所以還是公事公辦的好……”,這句話讓鮑沃斯稍稍松了一口氣,聽起來杜林似乎不是來發難的。
他這一年多時間只在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得罪過杜林,乃至于他都有意的在避讓這條瘋狗。
想到這,他臉上多了一絲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故作大方的說道:“如果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告訴我!”
杜林點了點頭,翹著腿,笑說道,“那么請你病退吧……”
病退……,這個詞算得上是一個新鮮的詞,去年才出現在詞庫中,全程應該是一個短句——因病痛無法繼續工作,提前退休。
杜林之所以要讓鮑沃斯病退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則是因為生病這種事比起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看起來單純一些,不像是充滿了陰謀的樣子。
如果明明很健康卻因為某種不方便說的原因退休了,難免會讓人們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一些什么見不得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