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拉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就像是在問“和我有什么關系”以及“為什么是我”。
霍姆斯抿著嘴笑了笑,“有人指出鮑沃斯先生的年紀雖然已經大了,但是他的腿腳還沒有出現行動障礙,不太可能會因為失足摔下樓,也許是有人推了他一把,或者……”,霍姆斯似笑非笑的盯著寶拉,當他說出“有人推了他一把”的時候寶拉的心跳停了一拍。
看著寶拉臉色微微有些變色時,霍姆斯才把話繼續說出來,“或者因為寶拉小姐你的關系,導致了鮑沃斯先生摔下去。”
“我們不能夠確定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了悲劇的發生,除非鮑沃斯先生蘇醒之后,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你是目擊者,也是嫌疑最大的人。”
“已經有人提議要針對你進行立案調查,你知道,在現在這個重要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震動了整個社會,不管是新黨,還是內閣,都希望能夠盡快的平息這件事所帶來的風波。”
“再也沒有比找到一個合適的‘嫌疑犯’更能夠按撫社會情緒的辦法了,人們會希望看見有人認罪,然后接受正義的審判。”
“除非……你能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比如說有人做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這是很明顯的誘供,在法庭上任何違反了證據采集獲取規定的證據都不能夠作為有效證據使用,并且這些證據即使在以后的采集過程中認定是真實有效的,也不能夠在法庭上作為有法律效益的證據影響最終的判決和量刑。
很多人都知道這一點,包括了那些律師們,但是律師們在法庭上仍然喜歡利用這些不合法的證據作為一個爆點放出來,為什么?
就因為這些證據雖然不能夠成為有效證據,但是它們可以引導社會的輿論。
現在黨內的競爭即將揭開最后的帷幕,霍姆斯不需要一棍子把杜林打死,打到他不能翻身的那種程度,只需要輕輕的推一把。
推動社會輿論對杜林的懷疑和不滿,推動新黨委員會對杜林的不信任,自然而然的,他們就會把票投給別人。
只要錯過了這次投票,哪怕在投票截止時間結束的后一秒杜林的嫌疑就被摘掉,杜林也都輸了,不只是輸了這一場,還輸了一輩子。
只要那么幾天的時間,不確定的懷疑,就已經足夠了!
這些方法有些不太干凈,霍姆斯之前并不打算使用這些,可到了這一步,在絕對權力的面前,什么體面文雅都這擋不住骨子里的粗魯和野蠻。
人作為動物永遠都不是文明的,文明只是為了隱藏骨子里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