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尸體共處一室的機會其實并不多,詹姆斯其實很想讓布魯斯來檢查這兩具尸體,聽聽他的判斷,然后把自己更為有效的刑偵學應用經驗指導給他。
“不,我還好的。”
布魯斯強撐著拒絕了詹姆斯的提議,他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把自己的生理不適壓下,讓充滿血腥味的空氣激活自己的學識,希望自己可以變得理智起來。
根據自己在客廳里觀察到的一些細節,布魯斯告訴自己
這是一對新婚夫婦的家庭,他們應該是剛剛搬到賽達威爾,正要擁抱他們的新生活,在穩定的家庭里孕育他們的愛情結晶。
一個兇手摧毀了這個充滿希望的家園,殘忍的殺死了這對新婚夫婦
我身為克萊因場的警探,身為賽達威爾大學刑偵學科獎學金的獲得者,我有這個義務和能力,把這個兇手揪出來,安撫這對夫婦的亡魂
心理工作做到這里已經足夠,布魯斯的呼吸逐漸穩定了下來,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平靜,注視這些受害者的尸體也不在有什么不適。
一抹正直的火焰在這個年輕人的眼眸里燃燒著,他大方的蹲了下來,對詹姆斯請求道
“先生,讓我來檢查尸體吧,請你指導我,看看我的判斷有沒有什么錯誤的地方”
“好。”
詹姆斯欣慰的望著這個重新充滿干勁的年輕人,把位置讓給了對方,自己起身站到了一旁。
他看著布魯斯行動了起來,這位正在擺脫“菜鳥”身份的探員正非常專業的,沒有第一時間把男人的尸體翻過來檢查傷口,而是俯低身體,非常的認真的觀察尸體的外在特征。
“受害者一,男性,已確認死亡。身著睡衣,根據客廳里的合影判斷該名男性為這里的戶主,兩名受害者中的丈夫。
脖子上的切割傷口與女士的一致,大概率是致命傷,也是讓他失去反抗能力的最后一擊。
受害者手臂,手腕,都有利器留下的傷口,初步判斷這些傷口是兇手行兇的兇器留下的,根據傷口的深度以及出血量判斷,該兇器非常鋒利。
手指指甲有翻轉的痕跡,指甲縫溢血,已經干涸,這是他在案發時,為了抓住什么東西,用力過猛導致的,很有可能是兇手的身體。
但受害者的指甲縫中,沒有殘留兇手身上的毛發,皮膚碎屑,但有一點類似皮衣的殘片,初步判斷兇手有可能穿著一件黑色皮衣,或者帶了黑色的皮手套。
受害者腳底沾有灰塵,沒有穿室內便鞋,初步判斷是受害者在檢查客廳發生的動靜時,于黑暗中沒有找到鞋子,就這么出去了客廳,然后在客廳與兇手搏斗時,于地板上蹭骯臟了腳底。”
說到這里,布魯斯已經把不移動男人尸體的情況下,能觀察到的所有細節都匯報了出來。
他抬頭望向詹姆斯,詹姆斯回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可以繼續下去了。
于是布魯斯試著把男人的尸體翻了過來,沾滿鮮血的半張面孔上,一雙充滿絕望的眼眸,映入了布魯斯的視野。
因為布魯斯的翻動,這雙眼睛無神的望向了天花板,差點又讓布魯斯動搖了起來。
幸好布魯斯已經進入了狀態,他很好的把生理不適轉化為了偵查的動力,繼續檢查尸體,并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等布魯斯傾盡所能的完成了對男人尸體的調查以后,詹姆斯用下巴點了點床上的女尸,示意布魯斯繼續檢查這具尸體。
沒得到意見和指導的布魯斯,只能起身來到床邊,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女尸的傷口上,開始偵查起來。
“受害者二,女性,已確認死亡。身著睡衣,應該是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