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巡警給詹姆斯行了一禮,好奇的看了一眼跟在詹姆斯身后的布魯斯,就為兩人打開了房門。
一靠近房門,來自于半干涸血泊的淡淡血腥味,立刻涌進了兩人的鼻子。
放眼望去,房間里許多家具都有移動的痕跡,被碰倒在客廳地板上的花瓶附近,散落的一束玫瑰花,還留有被人從花瓶里踢出來的跡象。
一種受害者與行兇的兇手在此搏斗過的感覺,躍然于布魯斯心頭。
他腦海里的刑偵學識被他迅速調動了起來,不停的把客廳里每一個被移動過的物件,推演到它們應該擺放的位置,從而判斷它們在被移動的時候,搏斗的兩人大概位于什么位置。
趁布魯斯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犯罪現場的時候,詹姆斯悄悄掰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關節。
輕輕的咔噠一聲只有詹姆斯自己能聽到,在這之后,他的眼球里悄然出現了一條條微小而又詭譎的黑色鎖鏈,似乎把他的眼球都捆縛成了黑色。
他的視野變得有些昏暗了起來,不過這個房子里的所有陰暗的角落,在他眼里都變得清晰可見。
詹姆斯眨了眨眼睛,眼睛里的鎖鏈立刻便隱去,讓他的眼球恢復正常。
壞了,沒看到魔物之力的反應。
結合客廳里這一目了然的搏斗現場,詹姆斯有些無奈的發現,這起案件可能還真不是魔物干的,而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
對賽達威爾來說,這種敢行兇殺人的歹徒,可比要人命的魔物還稀少一點。
上一次遇到這樣的歹徒還是好幾年前呢。
“彭格列先生,我們進去看看受害者吧。”
觀察現場的沉默被布魯斯打破,這位新人已經自信自己收集齊了所有的線索,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推進了。
“好的,你叫我詹姆斯就可以了。”
詹姆斯也沒有太多的辦法繼續把布魯斯帶進那個世界,不過機會總是有的,不用著急,先著手解決眼前的案件吧。
兩人小心翼翼的移動了起來,在盡量不踩到任何東西的情況下,來到了淌出血泊的臥室門口,朝臥室里面望去。
撲倒在地的男人,半個身體垂落在床沿的女人。
女人的喉嚨已經被人割開,胸口還有著一個被利刃刺入后,又被人狠狠的撕扯兇器剖開了胸膛,留下的這么一個猙獰的傷口。
臨死前的恐懼還有劇痛,徹底留在了這個年輕美艷的女人的臉上,一雙已然無神的眼眸正安靜的注視著來到臥室門口的兩位警探。
詹姆斯表情平靜的踏入到了臥室里,稍微看了一眼女人還算完整的睡衣,確認她死前沒有被侮辱過,便蹲下來低頭查看男人的尸體。
而布魯斯卻抑制不住的有些身體顫抖,手腳發軟,額頭還冒出了一些細密的汗珠。
他盡量使自己不與床沿邊上的女尸對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活人詹姆斯的身上,進而看著詹姆斯熟練的檢查地上的男人的起因。
真當直面受害者的尸體時,這種美好的生命被褻瀆,被摧毀殆盡,所給予活人可怕的死寂以及生理不適,還是讓布魯斯感受到了某種刻骨銘心的震撼。
“你可以去外面吐一下,不要污染了現場。”
詹姆斯早就注意到了布魯斯的不適,克萊因場里每一個非魔物使的新人,大多都會受不了受害者尸體給他們帶來的震撼,他們是警探不是法醫,抗拒尸體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