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變臉真快啊,你也不怕福兒學了去。福兒,來,叫叔叔。”
他沖著福兒拍手,小姑娘立刻就咿咿呀呀地從戴維斯懷中掙脫,有些肉乎的身子拼命往戴沐白的方向傾斜,兩只小短腿在空中不停蹬著,把白色的衣擺都踹了好幾個腳印。
戴沐白強忍著笑意,也不管戴維斯同不同意,直接將福兒抱到自己懷里哄著,同時還不忘調侃戴維斯兩句。
“嗯,剛才那話說的沒錯,福兒的膽子真是大。”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戴維斯僵硬的臉色,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玩笑歸玩笑,把福兒抱到手之后,戴沐白還是先后沖著戴維斯朱竹云點頭行禮。
“見過皇兄,皇嫂。聽說,你想臣弟了?”
戴維斯輕哼一聲,他都不用聽戴沐白說別的,光是他進門那副眉飛色舞的樣子自己就知道他一定說不出什么好話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一天忙得不可開交,有什么空想你?”
“是嗎?”
戴沐白故意拉長了尾音,又把福兒往上掂了掂。
“福兒,你告訴叔叔,你父皇想不想我啊?”
福兒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向御案上一幅攤開的奏折。
戴維斯臉色驟變,還未來得及阻止,戴沐白已經一個箭步上前。
只見那奏折空白處,赫然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線條小人,其中一個發絲飛揚的模樣,腦袋后邊又帶了一個光圈的,不是戴沐白又是誰?
朱竹云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連忙用廣袖掩住唇角。
戴維斯耳根微紅,強作鎮定地拂袖將奏折合上。
“這是福兒練筆的涂鴉之作,不能說明什么。”
戴沐白拖長了聲調,得意地晃了晃懷中的小公主,“哦,原來是我們福兒想叔叔了啊?”
他忽然湊近戴維斯,壓低聲音笑道。
“皇兄,你教孩子畫畫的水平,可比教她說話差遠了。”
“你別說這些,所以,賀禮到底選沒選好?難不成你真的要隨便摳一塊神殿的地磚下來?”
戴沐白回頭看,不知何時朱竹云早已讓侍奉的宮人們離開,房間內只有他們一家人。
他沖著朱竹云點點頭,又把福兒遞到她的懷里。
其實這事兒說來也只是一句玩笑話。
那天戴沐白從虎槍山脈回到皇宮時,跟誰都沒有打招呼,就直接飛到了神殿之中。
轉了一圈除了一些俗氣的珠寶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戴沐白無奈地離開,可是心里又有些氣憤,干脆找戴維斯吐槽了好一會兒,還說什么就算拿一塊兒地磚回去,也比那些金銀強。
他沒想到,這樣一句話,竟被戴維斯記到了現在。
聞言,戴沐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懶洋洋地往鎏金椅背上一靠,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
“你這是怕我真去撬神殿的地磚?”
戴維斯斜睨他一眼,隨手將批閱好的奏折放到一旁,頭也不抬地回答著。
“我倒是無所謂,月夫人與風劍斗羅的婚禮,我既然知道了,是一定要表示表示的。你若是不嫌地磚丟自己的臉,就送吧,反正是你的神殿,又不是我的神殿。”
戴維斯如今看得很淡,他不是供奉,也自然不用承擔那份責任。
他只需要守護好星羅帝國這個大家和所愛之人的小家就好。
至于戴沐白,他想要偷地磚還是摳墻皮,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從星羅帝國皇帝和狂獸之神神祇來說,他們兩個之間沒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