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眼皮照進瞳孔的感覺讓艾倫尼漸漸恢復了意識,昏昏沉沉的他睜開了眼,下意識地想要抬起胳膊遮擋一下,從手上的皮膚傳來一陣刺痛,這讓他感到心中一緊。
他想要看看周圍的情況,卻發現自己的脖子極度的酸疼,仿佛做了一晚上的搖頭運動似的。他吸了一口涼氣,護住了自己的脖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被綁住,應該不用太擔心。
昨晚發生的事情重新出現在腦海。所有的意識在看見萊昂納多的臉之后就中斷了,這讓他心中一緊“萊昂納多是不是出了問題他為什么會這么對我,他想要投靠誰”
這時他才感到一陣后悔“壞了,情況不明,我應該裝暈一會兒再醒過來。”
“父王,你醒了”
一個稍微能夠讓他安心的聲音傳入耳朵,他這才真正安心得睜開了眼睛。他扶住頭,努力的偏頭看了看,確認在身邊的是他的兒子,才努力的想要坐起來
“是你啊馬爾勒。我在哪兒發生了什么我怎么全身都這么疼昨天不是萊昂納多來接的我嗎,我怎么會失去意識”
“已經是前天的事情了,父王你已經昏迷兩天了,是萊昂納多帶著人把你送過來的,現在是在第三騎士團在西部獵場的駐地。這里安全,你放心。萊昂納多說了很多,別著急,我慢慢說給你聽。”
等到馬爾勒把萊昂納多對他說過的分析全部說給國王聽之后,艾倫尼先是短暫的高興了一下,但是等他冷靜下來一想,馬上顯出了一副毫無喜悅的樣子,甚至開始憂慮起來。
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了一句“這些,都是誰謀劃的斯維托”
“不是,是波魯,就是紅山那個打鐵的煉金術士。他沒來過王都,父王可能沒什么印象,就是之前弄炸了菲尼斯泰爾法師塔的那個。”
“是那個小家伙啊,我知道是誰了,確實沒有見過。他才多大,居然能想的這么周全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沒等說完,他就堅持著坐起身來,陰沉著臉低著頭,看著他樂呵呵的傻兒子,在心里盤算起來。
“煉金術士的傳統不是只做東西,不問用處嗎為什么一反常規給斯維托出起主意來了他有什么目的不,還能有什么目的,除了王位還能有什么
沒想到啊沒想到,還有對王位感興趣的煉金術士讓我想想,他和莉亞的關系,似乎還很親密是了這就是他的設計居然能打聽到莉亞的動向,還能潛伏進去,還讓他成了好心機,好手段”
國王低著頭這一番盤算,更加堅定了自己的認識在他的心中,煉金術士是由他見過的那些陰郁,諂媚,為了爭取貴族的賞識甚至會毫無原則陷害同伴的吹牛拍馬之徒組成的,堪稱本大陸道德低谷。
他們毫無道德壓力的給他們想要討好的貴族們制造各種沒有底線的奇怪用具,他們出賣毒藥,打造陷阱,偽造證據,甚至還能制造神奇的小藥丸
雖然聽說他是郎道的學生,但是因為王都已經很久都沒有大型工程了。所以郎道他也并不了解,就更別提他的學生了
平心而論,這樣的煉金術士堆里,出一個大陰謀家,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國王稍微舒了一口氣,還好發現的早,現在做防范,還能對付的了,至少,他還沒有自己的軍隊。
“現在他沒人沒權,就能說動斯維托和萊昂納多執行他的計劃,而且他還是煉金術士,萬一他要是有點壞心,在我用的東西上面動動手腳,我豈不是性命不保萬一我死了,誰能制得住他
煉金術士都這么聰明這才多大啊,事情的發展就看的這么透徹,我這個傻兒子只怕是斗不過他啊”
他越盤算越覺得事情不簡單,這么聰明的小家伙,現在就能說動斯維托和萊昂納多,連帶著覺得他們倆都變得不再絕對可靠起來,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連這兩個以前讓人放心的老家伙,都會被外人說動,變得不可靠了啊。”
不光要拐帶他疼愛的女兒,還破壞了他對老下屬,老朋友的信任他不由得又覺得波魯開始變得面目可憎起來,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假如波魯知道國王正在盤算什么,肯定會破口大罵“誰要你這個破王位啊,連個常備軍都組織不起來的王位有什么用滾滾滾,別打擾我種田有這閑工夫給我組織點糧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