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一個燕家人么你交給他便成了”
夏后聞言立時跺腳道,
“爹爹好糊涂,那燕守敬正伸長了脖子等著官家放權,前頭朝堂上大臣們聯名保奏要立他為太子,您忘了么”
夏國丈聞言卻是哈哈大笑,
“吾兒也是太過天真,你又不必立他為太子,這時節要錢要銀自是他燕家人去,待到事兒過后,不必你動手,頭一個不容他的便是官家,你又何必強出這個頭”
夏后一聽立是轉愁為笑,拉了夏國丈笑道,
“果然還是爹爹本事”
夏國丈卻是直嘆氣,伸手戳她額頭道,
“這也是你這肚皮不爭氣,若是能生下個一兒半女來,為父又何必動這心思,若是能立了你所出之子為太子,為父我便是讓一個夏氏砸鍋賣鐵也要替你圓了這事”
現下嘛,自是不會為他人做嫁衣裳,那燕瞻即是要將這一攤事兒往我女兒身上甩,那便別怪我又甩回你燕家人頭上去
待到第二日夏后上朝又提錢糧之事,眾臣果然都悶不做聲,夏后見狀立時嘆氣道,
“官家身患有疾將這朝堂上諸事交待于本宮,只可嘆本宮一介女流之輩,如何能決國朝之事,眾卿即是不聽號令,本宮便罷了這攝政之事,由二皇子燕守敬代行其事吧”
眾臣原只想逼著她請開內庫,又有那親二皇子一黨卻是要借著此事與夏后討價還價,趁機讓二皇子出宮開府,卻是沒想到夏后竟有此一招,一聽之下不由暗罵,
“這兩口子倒真是一對兒,一對兒賴皮,遇到事兒都往旁人身上推”
只那李文昌今日卻是上朝,本在兩側百官隊列之中瞇眼冷笑,聽了夏后所言心思電轉,都是經年浸淫官場的老油子,不過略想一想便知曉了夏后的盤算,當下出列道,
“啟稟皇后,此事不妥”
夏后一見是他心下冷笑挑眉問道,
“哦有何不妥”
李文昌應道,
“那二皇子年不及弱冠,即從未當朝聽政,更不曾有一日親歷過政事,國朝大事怎可倉促交付,又有一無明旨,二無圣諭,名不正言不順,如何能理政此事大大不可”
夏后應道,
“官家前頭交付本宮,本宮又交付二皇子,有何不可”
李文昌聞言微微一笑,抬頭朗聲問道,
“即是官家交付,那皇后為何又轉交他人這朝中之事皇后不過代管,怎得胡亂交付二皇子,臣斗膽敢問皇后,此事官家可是知曉”
燕瞻自是不知曉的,夏后本打著如意算盤,將這事扔給燕守敬,若是成了他也做不成太子,若是不成,自家只需到燕瞻面前哭訴百官相逼,再將這事兒推到燕守敬頭上便是
現下又怎會稟過官家
李文昌問起,夏后只得冷臉道,
“此事本宮自有決斷,還輪不到李大人過問”
李文昌仍是笑道,
“即是皇后并未稟過官家,那前頭所言不過皇后信口之言,即是如此老臣自是不能遵從的”
當下卻是微躬腰身退了回去。
下頭親二皇子一黨,自是早聽出了蹊蹺當下紛紛附議,
“此等國朝大事,自還是要稟過官家才是,若是皇后能一言以決,便請立太子,二皇子方能名正言順當朝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