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路能去了西北,沒被逮回來,也是算他們運氣。
那付家知曉二娘子跑了,只當一介女子再是厲害也至多跑到臨安城附近,初始并未聲張只是派了家人四下尋找。
穆家人更是不知,穆大這頭與付三娘子聽了蒲國公帶的好消息,便喜盈盈為兒子挑日子請媒人上門提親,便是愁眉不展的二丫知曉兄弟好事將近,也難得臉上帶了絲笑意。
只待到兩日后黑了也不見寶生回家,穆大才覺出不對,第二日趁著開城門時早早進了城到度暉堂一打聽,卻是兒子早向先生告了假,兩日前便離開了。
穆大一聽覺著不妙,自家兒子雖頑劣,但事情輕重分的清楚,決不會似這般無故失蹤的,當下忙去求見了魏光宗。
魏光宗一聽也是詫異,便叫了幾個與寶生相熟的師兄弟們問詢,人人都寶生走時并無異樣,有一個道,
“我那時與寶生在背書,聽外頭門子進來是有位姓付的郎君求見”
穆大一聽眉頭緊皺,心中暗道,
“難道是付家娘子這兩人都在議親了,還在私下見面,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魏光宗聽了也是有些奇怪,
“姓付”
想了想又讓人帶穆大去了寶生的臥房之中,這度暉學堂之中乃是四個學子一間房,寶生的床榻上一應物品衣裳還在,穆大過來翻了翻卻是從枕頭下翻出一封信來,忙抽出來一看,卻是哎了一聲,重重一拍大腿,
“這畜生這是弄得哪一處啊”
這信上甚么自己與付家二娘子情投意和,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君不嫁,即是父母阻攔便要相攜出逃之類的,穆大又氣又急又惱又怒又還帶著一絲絲好笑,出去同魏光宗將事情講過,便出去發動人手將自己那荒唐兒子找回來。
他走后魏光宗在書房之中足足笑了半個時辰,
“哈可惡的付老兒,這么多年與我做對,口口聲聲稱我是偽君子,趨炎附勢之徒,自覺清高,自命不凡,甚么教出來的學生更勝我度暉堂的,哈哈哈哈現下你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女兒跟我學生跑了,真正是自扇耳光,自扇耳光啊”
哈哈大笑著伸手一拍桌面,
“彭”
“好好寶生干得好不愧為師這兩年的教導”
穆大這頭出去,心知自己在臨安勢單力薄,還是要求到蒲國公門下,只得又厚著臉皮去求燕韞淓,燕韞淓聽了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一面吩咐燕大安排人手,一面問穆大道,
“此事,親家翁可是去知會過付家人”
“這個”
前頭情急未想起來,這時經燕韞淓一提醒,這才想起來,自己兒子這是拐了人家女兒跑的,那付家多半還不知曉呢
只讓他如何去同付家人呀,不由恨恨罵道,
“待逮到了那畜生必要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