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乃是咎由自取,朕饒她不得!”
若淑妃只是想謀害自己,燕韞淓不得會因著二郎的緣故饒了淑妃一命,大不了打入冷宮,待到長青上位之后,將這兄弟遠遠的打發出去,讓他們母子在外頭永不歸臨安,也是能一世享盡榮華的。
只淑妃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勾結朝臣,妄想陷害太子!
若不是霍峻熹早就覺察到淑妃的心思,又暗中將她身邊的周良給拉了過來,今日自己不得會氣息奄奄臥躺在床上,看著長青被朝臣口誅筆伐,卻無能為力!
燕韞淓恨那淑妃心思歹毒,偏偏要選在長青得勝回朝之際,誘使毒性發作,長青那孩子,外頭瞧著一派堅強,實則心里很是敏感重情,若是真讓她得逞,即便知曉是被人暗算,只怕長青也要內疚傷心許久的!
想到這處燕韞淓神更冷,
“你母妃的事情不必再講,朕亦不會再聽,你從今往后只需好好進學,待到成年之后你哥哥會給你一塊封地,自能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平安喜樂就是!”
燕岐瑜聽了只是哭,
“孩兒沒了母妃,又如何能平安喜樂?”
燕韞淓聞言眼中現出譏諷之色來,
“你沒了母親便不會平安喜樂了,那……你舅舅家中那些表兄表姐們,如今可是沒有父親,他們的一生又會如何凄涼,可會平安喜樂……你想過沒有?”
燕岐瑜聞言身子一震,猛然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看著燕韞淓冰冷的臉,喃喃道,
“父皇……我……我舅舅家中不是失火,一家子都葬身火海之中了么?”
燕韞淓聽了冷笑道,
“是不是失火你不明白么?這也是為父不想你多造殺孽,派了人將他們送出城去,如今他們已平安返回家鄉,你舅母領著孩子們安心度日,為你舅舅守節卻是立誓再不嫁人了!”
此言一出燕岐瑜只覺得心頭如墜了一塊巨石一般,直愣愣的扯著他心肝脾肺往下拽,扯得氣息不通,口舌發緊,身子發軟,撲通跪坐在霖上,
“父……父皇……”
父皇知曉了!父皇知曉了!
他……他怎么會知曉的!
我們……我們做的事情如此隱秘,他……他……他怎么知曉的?
燕岐瑜再是心狠手辣也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只當自己做的衣無縫卻不知他們母子的所做做為,燕韞淓早就瞧在眼鄭
此時的燕岐瑜嚇得臉色發白,心頭亂跳,兩耳嗡嗡作響,癱在那處不知做何反應,卻又聽燕韞淓冷然道,
“你每日里拿了字畫來請教于朕……你敢你當真不知曉你母妃是在做甚么嗎?”
“我……”
燕岐瑜有心想不認,只張了張嘴,卻是喉頭發干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其實燕家二郎是個心思極機敏之人,比起他大哥燕岐晟也不遑多讓,以前母妃過問他的學業,也不過就是問問先生甚么,父皇又甚么,自己瞧瞧他的字寫得好不好罷了!
只突然之間不知為何,每日都要親自過來為他研磨,敦促他寫詩做畫,又推了他去向父皇請教。
一次兩次倒也罷了,但若是日日如此,燕岐瑜怎不會起疑?
更何況每一次他回到宮中,淑妃就會親手給他端藥來,藥碗用之后淑妃又親自端了回去。
有一回燕岐瑜喝了一碗之后,卻是背著人悄悄吐在了茶盅之中,趁著第二日進學之時讓身邊的太監拿到外頭藥鋪去問,坐堂的大夫聞過藥汁之后,便道其中有解毒清淤的功效,他心里便隱隱有些猜到了其中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