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范少伯棋高一著,就算四肢被廢口不能言意識癡傻,但體內卻早就藏好了一份他苦心收集而來的有關血族的消息,以著秘法封禁在了肚中。”
“正是因這份消息,我才特意著急忙慌的趕來尋你。”
陸風見范少伯最終竟落得如此下場,不由有些駭然與悲涼,難以想象范琳琳得見自己弟弟如此慘狀,會是何等的揪心與痛苦。
“什么消息?”陸風神色鄭重,對于這份自范少伯體內開膛破肚才得來的消息,倍感重視。
唐元連道:“如果說當初程知書傳出的消息是血族最終目的,那范少伯這次換來的消息,則是關于血族謀劃破圣之道的過程!”
“起初我們設想的是血族打算在某處地方通過特殊手段布下祭壇或是陣法一類,來抓我們人族修士獻祭,吞噬他們的靈氣強行突破圣魂境。”
“但事實卻并非如此,據范少伯傳回的消息所示,血族謀劃遠不是某處區域布陣或是在某地設下祭壇那么簡單,他們的野心大的嚇人,竟是要布局整個大陸。”
“東部圣域、南部鬼域、西部荒域、北部雪域和中部圣域,共計五塊版圖分設五座絕世兇陣,然后彼此共鳴相合,籠罩整片大陸,抽取這一方天地靈氣的本源,以及萬千修士和普通人的精血,來強行破圣。”
陸風聽言渾身一震,滿是凝重道:“可知具體是什么大陣?”
能以五域布局的大陣,他如今的實力和陣道造詣不是不能辦到,可那代價實在太大,耗時實在太久,但相應的,威勢也是難以想象的存在。
別說是五域相合,哪怕僅是一域之陣,怕是也足可輕松滅殺天魂境九息乃至十息的強者了。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血族成勢,否則人族必然危矣。
唐元搖頭,“具體什么大陣并不得而知,范少伯他隱匿血族能探聽得來此般消息已是不易,事關大陣具體怕是就算血族內部也鮮有人完全知情。”
“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于各地混戰中,盡快找出血族真正謀劃布置大陣的地點,趕在其徹底成勢前,將之拆除。”
“如今的局勢于我們而言已經非常危險了,就血族大軍推進勢頭來看,他們占據良久的西部區域怕是已經布下對應陣基,而今大軍侵入玄域,玄域淪陷大半,怕也很難阻攔得了他們于玄域的布陣勢頭。”
“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重點放在雪域、圣域和你的鬼域地界,爭取讓這三方地界的陣基無法成勢。”
“這也是我火急火燎趕來尋你的目的,人族如今雖然還有著如君六爻這等頂尖陣法大能存在,可我不信他們,我只信你,若是世間還有誰能破了血族的謀劃,拆了他們的陣法,那個人一定是你。”
“抱歉,”陸風打斷唐元的激昂,沉聲道:“云兒如今狀態不穩,我不能撇下她不管。”
唐元下意識想要張口勸說,但話語到嘴邊卻道不出來半字。
他代位思考下,深知此般決定有多么難做。
陸風黯然不語。
心中思緒萬千。
雖說在人族大義面前,個人這點小情實在算不得什么,可他內心卻怎么也堅定不下來。
或許是血族錦官長恨不顧身死的冒險送來江若云的緣故,讓他深受動容;
又或許是自詡正道的圣宗宗主武夷泊以及其子的骯臟行徑,讓他倍感失望。
他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
但清楚一點。
讓他加入對抗血族的陣營,放下仇怨同武夷泊那樣的人為伍結盟,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就算要對付血族,保護他的那些親友以及世間億萬普通人,他也只會以自己的方式來進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