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一進城就賴在客棧房間里,再也不想出來。
其他人也早受夠了她的拖累,連沈修遠都沒勸一句,轉頭就去了鎮署。
這里的鎮署就是接到辦事處通知,前去村里拿人的那個。通報完身份之后,很快被人迎了進去。
“仙長蒞臨,蓬蓽生輝。”一個主簿打扮的人遠遠迎了上來。
沈修遠和杜星宇作為代表寒暄幾句之后,才知道監鎮不在。
監鎮是在經濟較為發達的鎮子上,負責稅收和治安的官員。品階很低,但在只有一千多人的鎮子上,卻足以一手遮天。
修士歷練的時候,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路經村鎮,尤其是小有規模的村鎮,都會主動詢問,是否有什么需要修士幫忙的困難。
凡人實力低微,有太多自己力不勝任的事情。
這類事情嚴格意義上不屬于修士的管轄范圍,但修士若出手解決,不僅解了困擾凡人的苦,也為自己和宗門博得名聲。于自己呢,往小了是一種積累,幸運的,也能從中獲取大大小小的增益和機緣,由此突破的也并不少見。
所以后來久而久之。修士也好,凡人也好,就形成了一種默契。
凡人能自己完成的就完成,自己完成不了的,或者實在有困難的,就掛在官署,等修士路過。若是實在緊急,那就如之前的干旱一般,報上宗門。
這也是為什么,歷練不能都走傳送陣。除了因為路上可能會錯過的機緣之外,也是因為傳送陣的布設還沒有普及到鎮。
鎮監不在,只留一個沒有品級,負責文書事務的主簿接待修士,其實是一件非常失禮,甚至無禮的事情。
別說鎮監了,就是去了縣上,縣令也是要親自接待的。
修士會如何看待這種怠慢?
會大發雷霆,揮手間讓鎮署化為飛煙?還是上告仙門,讓其他修士都知道他們鎮對修士不尊,此后不再有修士前來?
主簿誠惶誠恐,又想到牢里被施以酷刑的那些刁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沈修遠他們本來就不是刻薄人,看主簿已經抖成篩子了,更是不忍苛責。
“鎮監去哪兒了?”杜星宇幾玩笑話讓主簿放松下來之后,問道。
“啟稟諸位仙長,監鎮受知府傳召,去往州府,已有二十余日。按腳程算,應該剛到州府不久”主簿恭敬回道。
也就是說,林凡他們第一次出門的時候,監鎮就已經出發了。所以才不知道干旱任務被接取,沒有在鎮上等候,實屬巧合。
“既是政務,自然無可指摘。”沈修遠點點頭,又問,“那主簿可知,那xx鎮的旱情是誰人報上去的?”
主簿剛松了一口氣,又僵住了。
他可是知道的,這幾位就是因為那旱情,遭了無知刁民的圍攻,差點出事。
那可是修士啊!傷個油皮都能招來宗門的傾力報復。他知道之后,差點沒嚇死。
下狠手料理了那些刁民,這么多天過去,還以為事情就這么過了。現在這是……尋根溯源來了?
主簿哆哆嗦嗦地解釋自己與此事實在無關,要上報仙門的事件都是鎮監親自上報的。
“那就只能去州府問鎮監了。”杜星宇翹著二郎腿,又拍拍主簿的肩膀,“哎,你們知府叫他去做什么,你可知道?”
“聽,聽說是……”主簿有些猶豫,覷了幾人一眼。
“但說無妨。”沈修遠鼓勵道。
“說是州府有一場聲勢浩大的拍賣會,知府怕客人太多,自己一個人招呼不過來,讓治下郡縣長官都去州府幫忙。咱們鎮稅收一向高,是以鎮監也被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