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穿了一身靛藍色直裰,身形挺拔,面容清俊,自有一股讀書人的儒雅氣質。
“夫君!”柳如玉迎上前,臉上堆起甜美的笑容,特意眨了眨眼睛,努力讓眼眸顯得更加靈動,“你回來了?這幾日你在翰林院可還順利?”
“為夫一切安好,倒是聽說夫人在家中身體不適,急的我匆忙趕了回來。”
看到傅硯直額頭上確實有些汗水,顯見是急忙趕回來看自已的,柳如玉心中很是熨帖。
果然,傅硯直的心里,始終只有她的,只有她才是傅硯直最看重最敬重的正妻,那幾個通房,不過都是玩意兒而已。
柳如玉立的是賢妻人設,自然也不想拿這幾天的事去煩傅硯直,“妾身已經沒事了,牢夫君掛心了。”
柳如玉繼續眨著眼睛,“夫君有沒有覺得……妾身今日有何處不一樣?”
她引導著,滿心期待他能注意到自已這雙經過加持的眼睛。
傅硯直含笑看著她,目光溫柔地掠過她發間新戴的赤金鑲寶海棠花簪,又落在她今日新換的杏子黃縷金百蝶穿花云錦裙上,贊道:“夫人的新簪子很精巧,這身衣裳也鮮亮,襯得你愈發嬌俏了。”
他夸了首飾,夸了衣裙,唯獨沒有提到她最在意的眼睛。
柳如玉心中掠過一絲失望,正想再暗示得明顯些,目光卻不經意間撞入傅硯直含笑的眼眸中。
這一看,竟讓她微微一怔。
不知為什么,她覺得今日覺得傅硯直的眼睛格外好看。
那雙原本只是清朗有神的眸子,此刻看來,竟似蘊著一汪深潭,眼波流轉間,仿佛有星光碎落其中,睫毛長而密,眨眼之時,竟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風情,勾得人心癢癢。
她一時竟看得有些癡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夫君……你的眼睛,生得真美啊……”
傅硯直聞言失笑,只當是夫妻間的閨房趣語,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覺得妻子今日格外嬌憨可愛,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戲謔道:“夫人今日這小嘴是抹了蜜不成?盡說些傻話。”
柳如玉沉浸在夫君那雙意外迷人的眼眸中,也將自已獎勵未顯效的小小不快拋在了腦后。
她想著,或許系統的獎勵是潛移默化的,明日便能看出效果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偏離了柳如玉的預料。
次日,傅硯直如常前往翰林院應卯。
起初他并未察覺異常,直到發現同僚們與他交談時,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長時間地停留在他的臉上。
更準確地說,是停留在他眼睛周圍。
那目光并非往常的欣賞或平淡,而是帶著一種……近乎癡迷的專注。
“傅兄,你今日……”
一位關系尚可的編修湊近了些,盯著他的眼睛,語氣有些困惑又有些驚嘆,“你這眼睛……可是用了什么特別的保養法子?怎地如此……如此炯炯有神,燦若星辰?”
那編修搜腸刮肚,才想出這么幾個文縐縐的形容詞。
但其實,他心里想的全是勾魂攝魄、明眸善睞、眼若秋水……
但那些都是形容女人的,若是拿來形容傅硯直,這不是跟人交惡嗎?
傅硯直被問得莫名其妙,只含糊應道:“李兄說笑了,不過是昨夜睡得安穩些罷了。”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p>